甘霖的舒泰,连骨髓里都像是被浸润了温热的泉水。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手指传来的触感柔软而温暖。
那股从心底翻涌上来的奇异感觉太过汹涌,像沉寂的火山骤然苏醒,让他胸腔里的呼吸都险些凝滞,
与此同时,苏姚能清晰地看到血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她不敢久握,在血条维持在70%左右时迅速抽回了手。
这个哨兵的暴动值一定不低,否则消耗不会这么快。
手掌骤然落空,伊莱下意识地想抬手挽留,指尖在半空中顿了顿,终究还是缓缓垂下。
“那我先上去了,今天真的多谢你。”苏姚感觉到一阵疲惫感袭来,她朝伊莱摆了摆手,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伊莱脸色发红,望着苏姚远去的背影,手臂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身体里翻涌的异样。
再抬头苏姚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电梯门后。
伊莱抬手按住胸口,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跳得比往常快了许多,像是有团暖烘烘的气流堵在那里,既陌生又灼热。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伊莱从未被安抚过,自然不知道被向导安抚是什么滋味,也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可刚才那阵奇异的悸动,分明是在与苏姚握手时才出现的,难道自己的身体对她有特殊反应?
他满腹疑窦地回到驻地,一路上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仿佛那是什么陌生的物件。
“傻站着干嘛?看手都看出花来了?”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哨兵见他神色古怪,走过来用拳头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不是让你去盯着那个女人吗?情况怎么样?”
“嗯,去了。”伊莱的目光依旧胶着在自己的手背上,声音有些发飘。
“看手干嘛?”络腮胡哨兵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他,“难不成那女人给你手上画了花?”
伊莱终于抬眼,眉头微蹙:“如果……一个女孩子碰了你之后,你突然有了很特别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什么感觉?”络腮胡挑眉。
“说不清楚,就是……很舒服。”伊莱回忆着那瞬间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络腮胡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舒服?有多舒服?”
“就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像有股暖流淌遍全身,又有点像触电。”
“哈!我看你是发情了吧!”络腮胡拍着他的后背打趣,“对人家姑娘动心了?”
伊莱一怔,下意识反驳:“没有,她就是个普通人,既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
络腮胡嗤笑一声:“那你本事不小啊,对普通人都能有感觉?不过说真的,哨兵最好别找普通人的。”
伊莱不解:“为什么?”
“笨啊。”络腮胡撇撇嘴,“哨兵的精神暴动,普通人根本压不住。
当然也有哨兵找了普通人当伴侣,能生孩子,但大多熬不过精神崩溃那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现在向导这么稀缺,真能找个合心意的普通人,倒也不算坏。”
伊莱沉默着没接话,只是缓缓握紧了拳头。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那股奇异的暖意仿佛渗进了骨缝里,挥之不去。
络腮胡也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胳膊:“老大在等你,快过去吧。”
伊莱点点头,转身穿过长长的昏暗长廊。
廊壁上的灯泡忽明忽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伊莱走到长廊尽头的铁门前,他抬手叩了叩。
门内传来一阵铁链拖拽的窸窣声,紧接着是沉重的金属摩擦声。
门开了,一道沙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伊莱。”
伊莱推门而入,屋内暗得惊人,连他身为哨兵的敏锐视力都花了几秒才适应。
这不过是间极其简陋的房间,墙角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