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股编甩在脑后,摇摇摆摆就像龙的尾巴。这里居然是一座村庄,看规模少说也有百十来号人居住,那簇火光来自挂在房檐下的油灯。只有一家这么挂着,其他人家看样子早已经关门闭户熄灯休息如果不是祠堂之类特殊的场所,夜里还要点灯的地方多半关着那些失踪的凡人一一有灯光,不管谁从房间里走出来试图逃跑都会被看得清清楚楚。“找个屋顶站上去叫几声,”山君握了颗石子在掌心里,小乌鸦挑了医护房间最多的人家,站在院门上张开翅膀大叫,深夜鸦鸣,胆子小的人能被生生吓哭紧接着云吟术捏出来的人形趣趄着朝灯光出行走,这玩意儿是现攒出来的,初具人形而已,行动起来看上去三分不像人七分更像鬼。寂静的夜色中果然传来几声关窗的动静,那团水缓缓走到油灯下,它伸出“手”,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伴随着乌鸦泣鸣越来越密。嗯,果然有人被吓哭了。
挂在屋檐下的灯光一点也不意外的熄灭,山君在一片惊呼与尖叫中闪身钻进挂着油灯的屋子,又赶在灯光重新亮起前找好角落将自己藏起来。就在她藏好的一瞬,窗外响起疲惫无奈又暴躁的声音:“哭什么,一只乌鸦罢了,也值当将我唤来!”
山君眼神一闪,这家伙就是掳走凡人的坏蛋?也太狼狈了些,淡淡的死感只听声不见人也能感受得分毫不差。“还有个鬼影,夜叉大人,一定是闹鬼,死了那么多人……"絮絮叨叨的哭诉不止一个人。
“闭嘴,夜叉在此哪有恶鬼敢造次,只怕是有谁来救那些被抓来的人,装神弄鬼定然实力不济,不然直接杀进来也就罢了,哪用得着使手段。”说完这人重新点亮油灯又推门进屋看了一圈,山君躲在角落的柜子里借着光看的清清楚楚,这屋子里关押的人果然她全都脸熟。什么嘛,还以为是个什么花脸怪物,结果是带着面具的人?山君注意到推门进来的这个人腰间挂着张面具,上面彩绘夸张狰狞,半夜三更的突然跳出来确实有点吓人。
她盯着对方仔细观察,认真权衡敌我实力。能打得过,云吟术能打能奶,有续航磨也磨死他。“没有异常……“这人站在门内认认真真把每个俘虏都看了一遍,叹着气道:“你们也不要闹了,明早都得起来干活。进来这里就别想着出去,安心住下,老实一些少受点罪。”
.……“被强掳来的技术员个个垂头丧气,其中一个正是总也捂不住朴石那张嘴的倒霉蛋。
攥着云吟术的山君松开手指,很想知道这家伙掳来凡人究竟要做什么。随便抓别人家的子民…来这里当苦力?犯得上吗?好好招工,给足工资和休息时间不就得了,同时做到以上两点前来求职的人能从这儿排去云来海。这都什么年头了,难不成还有魔神四处派手下抓人当奴隶?整点儿先进的制度吧,怪丢人的。
她在心底权衡片刻,到底没能按捺住那颗蠢蠢欲动的杀心。看过一圈,那个人转身一只脚迈过门槛,另一只脚还没抬起冷不丁就被呼啸而出的水龙撞出门去。巨大的水球将其裹在其中,他挣扎着呼出武器破开水球喘着粗气落在地面上,镶嵌着金丝的玉竹完全不给机会一棍捅在鼻子上。“唔!”
吃了这一记这人登时眉骨破裂,血水淌入眼睛挡住视线,但是他并没有哭叫着求饶或是逃跑,视线受阻索性闭上眼睛仅凭听力捕捉对手。山君手里握着从便宜爹洞天后山折来的金丝玉竹,坚硬堪比精铁的玉竹与长剑撞在一处,后者脆响一声当场折断。小家伙毫不客气的在对手喉咙上开了个洞,然后用云吟术又把人给拉回来。昏暗中白生生的小手“啪"的拍在胸口处,腔子里那颗心好像也被它捏住了。
云吟御水,身体里的血液何尝不是“水"的一种?嘴巴里有点腥,频繁的濒死感压迫下祁纳早已握不住手里的长剑。“嗬、嗬……“他想发出声音,咽喉被人刺穿的疼痛阻止了大脑向肌肉传达命令,他只能呜呜咽咽的试图挥动手臂挣扎。“我问,你答,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