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王珪一气之下,隔着门对骂。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听说把树上的鸟都吵走了。”
王道生?
李星遥心中吃惊,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着这样一段前情。她并不知,王阿存来长安,是来投奔王珪的。也不知,在遇到她之前,王阿存已经见过了王珪,还被王珪赶了出来。落水受伤事件后,她不问,王阿存也不说。是以后来她虽然知道,王阿存姓王,是从晋阳来的,却也只联想到,晋阳王家,其他,并不作多想。她以为,王阿存是孤身一人来长安的,在长安,举目无亲。可今日方知,原来,他的亲人也来了。
那王道生……
莫名想到阿嗔将人顶下水的那日。
那日,王阿存是独自一人站在河边的,之后,他并未提起王道生的名字,也没提起,他在长安城的住处。那么想来,他在长安城,还无落脚之地。那日,应该是他来长安的第一日。
心下越发喟叹了,她问:“萧家阿兄,王小郎君现下可是住在了东宫值房?″?
“不是。”
萧义明却出人意料地摆了摆手。
“在王珪府上。”
“王珪府上?”
李星遥更吃/惊了。
细细去想,又觉,情理之中。
王珪是祁县王氏之后,眼下又充任东宫中书舍人,由他来领着“本家人"做事,理所当然。
还想再多问几句,萧义明却没有继续之意。他念叨着肚子饿了,要回去吃饭。没办法,话题就此中断。
当晚,无事发生。
第二日,赵端午早早起床,去茭白田里摘了几根茭白,说是,要给大家做顿好的,压压惊。
灵鹊在屋子里赖床。
李星遥早没了睡意,便起了床,也往茭白田边去了。她看着赵端午手脚麻利地采摘茭白,心中又想到昨日睡前所想。昨日睡前,她想了许多,想近来种种,想王阿存入了东宫,想在田庄时,李愿娘那番话既然决定了,要排除万难,坚守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么,烧砖的事,便不会就此中断。
烧砖,是要重启的。但在那之前……
“阿兄,你说,我们要不要送一些茭白,到平阳公主的田庄?”“你想报答平阳公主?”
赵端午采茭白的动作一顿,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不立刻回答,却是问:“阿遥,在田庄的这些时日,你感觉如何?”“感觉,挺好的。”
李星遥实话实说。
“田庄里一切都好,平阳公主人很好,我虽然没见过她,可,只看仆从们各司其职,各处都井然有序,便知,公主治下严明,赏罚分明。”“那,你喜欢那里吗?”
赵端午又尽量自然地问了一句。
这一次,李星遥没立刻回答。
她笑了一下,想了想,道:“田庄虽好,可到底不是自己家的,我还是觉得,在自己家里更自在些。”
赵端午便没再说什么。
他顺着刚才的话头继续往下,道:“你感激平阳公主庇护,想送茭白作回报,也可以。但我觉得,阿娘定然已经谢过了。平阳公主此人,心胸宽广,此次她庇护于你,是她心中善良。你知恩图报,想要回报于她,阿兄不会拦。不过,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送更好的东西给她。”“更好的东西?”
李星遥没意会过来,不过难得有心情打趣了一句:“阿兄觉得,这茭白,不是好东西?”
“我可没说这话。”
赵端午哭笑不得。
将一把采摘好但还没来得及剥壳的茭白扔到田垄上,他也从茭白田里跳出来了。拍了拍衣衫上沾着的叶片,道:“我听说,穆皇后冥诞在即,平阳公主有心为穆皇后建一座砖塔。阿遥你不是要烧砖吗?若是你能烧出来砖,送于平阳公主,想来,她心中一定高兴。”
“砖塔?”
李星遥果然意动。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