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着李愿娘来。
因马厩地处偏僻,周边少有人来,是以任何风吹草动,都传到她耳里。她仍在想昨日的事,可恰好,有人经过,提起了尹阿鼠之事。那小娘子道:“昨日城南出了大事,你听说了没?”“听说了。”
另一个小娘子应了声,问:“是尹家的仆从被人射瞎了眼睛的事吧?”“是,那尹家人,总共被射瞎了八个!”
“八个?不是七个吗?”
接话的那小娘子有些惊讶,许是意识到自己道听途说的有误,忙又道:“我听人说,瞎了七个。七双眼睛,十几个血窟窿,瞧着,怪疹人的。”“是八个。”
最先说话的小娘子又出了声,道:“尹家人到城南,不知做什么,偏生惹了事,碰上了硬茬。今早那尹府的执事,带了几十号人去城南找人,说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罪魁祸首找出来。”
“罪魁祸首?”
又一个小娘子接茬,嗤笑了一声,道:“尹家人一向作恶多端,尹家的仆从,在长安城作奸犯科惯了。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依我看,此事,说不得是报应。但愿那位好心人,此次不被抓到。”几位小娘子又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
李星遥坐在原处,手心却忍不住攥紧了。
她留心心细听,又听得:“对了,今早长安城里还出了一件异闻,你们可有听说?″
不知哪位小娘子又开了口。
末了,小娘子又道:“昨日城南,有人放了箭,射瞎了人。今早,城北,也有人放了箭,射瞎了,鸟。”
“可是王中允的鹞鹰被人射穿一事?”
又一个小娘子出了声。
其他小娘子接茬,道:“王中允,可是东宫的王珪?”“鹞鹰,是太子殿下的吧?”
“想来是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不是最爱养鹞鹰吗?那王中允,可不是个爱游猎的。”
“应是如此,王珪常在东宫走动,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太子出征在外,那鹞鹰定然是王中允帮着养的。”
小娘子们叽叽喳喳说了好久,忽有人问起:“那,射中鹞鹰的人可有被抓住?太子爱鹞鹰,那人,怕是要倒霉了。”“这,就不知道了。”
先头提起此话题的小娘子出了声,顿了顿,又道:“我只知,王中允外出,带了两只鹞鹰。那人一箭射穿两只鹞鹰,王中允大怒。”“怎的城北也出了个神箭手。一箭双鹞,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做到。”“你们说,该不会…
交谈声渐小。
李星遥瞧不见众人表情,却将方才那些话听在了耳里。她反复回想那句"怎的城北也出了个神箭手",心中忍不住,想的多了。王阿存箭术了得,此前她并不知晓。
因养伤之故,又因性格使然,王阿存并未提起也并未展露出自己在射箭一项上的本事。可昨日,在曲池坊,他一箭正中眼珠。之后,他射出去的每一箭,都箭箭直中目标。没有射偏,没有收着力。如此箭术,出神入化,的确能做到一箭双鹞。可昨日,明明最后,他的手,伤情恶化。那一箭射偏了,他无奈之下,不得不请她帮着托着弓,最后射出那几箭。
手伤了,无法拉弓,应该…无法一箭双鹞吧。心中摇摆不定,一个声音告诉她,他那么厉害,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况且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前脚城南出了事,后脚城北王珪的鹞鹰就被射中了。另一个声音却又告诉她,不是他。他手伤了,若再引弓搭箭,便是雪上加霜,不想再要那只手了。
想到那只手,心中几多焦躁。
那只手,过于命途多舛了。
起初,是她错买了驴,将他怼进河里,伤了他的手。之后,家中墙塌了,虽是偶然,可他那只眼看着要好的手,又再次被断壁残垣压了。
如今……
心神实在不宁,她攥紧了衣角,还想再听一听,看看能不能听到有用的东西,偏生一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