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午一个眼神。“佛只渡有缘人,这渡,说不容易,倒也容易。”圆通拨弄着手上佛珠,看了左手边小和尚一眼。那小和尚上前,伶牙俐齿便道:“世人祈福,多添香油,捐功德。财力雄厚者,多求长生牌位。胜业寺香火旺盛,向来长生牌位难求。可难求,求之者依然纷至沓来。”
说到“纷至沓来”,小和尚似有几分得意。他清了清嗓子,亦抬高了声音,又道:“圆通大师轻易不与人写长生牌位,今日他愿渡李小娘子你,是你的机缘。只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给你写了牌位,不给旁人写,若叫人知道,恐惹来些不愉快。为求两全,不知李小娘子,可愿投桃报李,以堵悠悠众口?”
“何谓投桃报李?”
李星遥又回应,好像更好奇了。
小和尚以为她心动了,为此越发得意。难得,还给了她一个笑。“燃灯古佛佛诞日在即,我们寺里正缺香油。素日里,长安城的香客,多有捐香油之举。此举为积德,亦为祈福。李小娘子,不若你也捐个什么?”小和尚充满期待,只觉,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等着李星遥回答。
李星遥也确实没让他失望,她道:“那,我也捐点香油吧。”“你!”
小和尚险些一个倒仰。
他脸上的笑瞬间收了回去,暗自腹诽,刚才他一定是瞎了眼,竟以为这李小娘子是三个里头最乖巧也最好说话的。
乖巧,乖巧个屁,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想说话,他给了另一个小和尚一个眼神,那小和尚打配合,道:“捐香油,是小功德。功德与福气不对等,恐,招来大祸。依我之见,李小娘子不妨,将那台榨油机捐出来。如此,功德无量,福生亦无量。”呵。
呵呵。
是谁笑出了声。
小和尚闻声看去,原是王蔷。
“真不要脸啊!”
王蔷开口啐了一句。
白三郎脸色阴沉,“王小娘子,犯下如此口业,你必遭天谴!”说罢,给了那几个轧油人一个眼神,撂下一句“今日这榨油机,你们不给也得给",抬脚就往榨油机旁走去。
“我看谁敢?”
赵端午彻底怒了。
寻思着,三对八,大概率打不过。实在打不过,他就吹口哨。反正周围又不是没有自己人,自己人来了,先把这胜业寺的人打个半死。可,未及行动,便见王蔷叹了一口气,随后眼前一花,王蔷已经风一样席卷到了那几个轧油人跟前。
“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蔷也没了耐心。
四个轧油人冷笑,伸手便要将她推开。
可……
邦邦。
王蔷两拳头,打倒伸手的两个轧油人。
又一拳,送走一个轧油人。
最后一个轧油人大吃一惊,回过神来,铁青着脸上前。邦。
王蔷最后给他一拳,把人送走了。
四个轧油人皆捧着肚子,瘫坐在地上哎呦哎呦。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王小娘子,力大如牛,竞一拳,把他们肠子都快打出来了。“哎呦哎呦!”
有个轧油人实在疼得受不住,嚎出了声。
白三郎脸色如猪肝一样难看,他把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气呼呼地上前,王蔷却对着他,做出了捏拳头的架势。
他心头一怵,僵硬着身子定在原处。
“之后…再与你算账。”
撂下这句,他转过身,给了圆通一个眼神,二人落荒而逃。他们走了,四个轧油人面面相觑,也忙不迭连走带爬逃了。院子里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赵端午嘴皮子动了动,又动了动,终是没忍住,问:“你到底是武王转世,还是,项羽附身?”
“我谁都不是。”
王蔷放下了拳头,似乎对今日的战果很满意。可,满意过后,她又心存担忧。
“那什么,我刚才虽然收着力了,但好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