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来不及说话,燕逸对着闻翛然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眼泪都冒出来了。
她倍感惶恐,心虚地望着对方,心道自己是对大反派过敏了吗?
闻翛然眉心紧锁,只觉匪夷所思。
“尊——尊上,”燕逸一时惊慌失措,说话都带着颤音,“尊上赎罪,我——我应当是着凉了。”
闻翛然未接茬,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去,落在她唇畔。
燕逸下意识偏头躲开,只当大反派要扇自己一巴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岂料,闻翛然只是屈起拇指与食指,轻轻拂过她鼻翼,摘掉两根钻进鼻孔里的猫毛。
一个没忍住,燕逸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望着飞溅到手背上的——不明液体,闻翛然眉心皱得更深。
看出他眼里的嫌弃,燕逸连忙让开身形,将大反派请出屋来,“尊上,你稍候片刻,我打热水来给你清洗干净。”
说罢,她顿了片刻,见对方没有拒绝,这才忙不迭转身去打水,心里不禁嘀咕,大反派分明会用清洁咒,却乐于看着自己瞎忙活,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打来热水,燕逸柔声唤道:“尊上,热水来了。”
闻翛然站着没动,眼神示意燕逸到他身边来。燕逸咬牙切齿,大反派这是让自己帮他清理的意思,心下愤愤然。
瞥见对方泛着零星水光的手背,燕逸很没骨气地妥协了,总归是她的口水不安分,越界了。
为表歉意,她慢慢腾腾挪到闻翛然身后,双手抵住他的后腰,用力推着人走到长案旁。
燕逸撩起袖子,试了一下水温,随即双手捉住闻翛然那只沾上唾液的手,缓缓浸入温水里。
思及大反派八百多岁的人了,竟然跟她一个二十岁的凡人一般见识,燕逸心里多少有些不愉快,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忽而察觉到闻翛然的手指动了一下,指腹轻轻刮过她的掌心。燕逸收拢心神,这才发现——大反派的手背都让她搓红了一大片。
燕逸讪讪一笑,轻言细语道:“尊上,我想着洗干净一点,下手重了些。”
闻翛然抽回手,热水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入水中,泛起点点涟漪。
燕逸忙要拿巾帕给他擦拭干净,一回头,大反派早已用咒法将手上的水渍清理干净。
燕逸:“……”
双手紧紧绞着巾帕,燕逸直想将手里的帕子拍在他脸上,大反派明显是有意捉弄她。
就该给他手背搓掉一层皮,才能解气!
将用过的水倒掉,燕逸回到书案旁,顺着闻翛然的视线,瞥见案上摆放着一枚打开的朱砂盒,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僵在原地。
上回大反派发现符篆燃烧的迹象,逮着她好一番盘问——
念及此,燕逸连忙开口坦白:“尊上,表哥来信问候,我刚写完回信。只是些再寻常不过的寒暄之词,请尊上明察。我们没有密谋任何见不得人的计划,只是——”
闻翛然终于开口:“你——与你表哥,很是亲近?”
燕逸急着自证清白,洗脱细作的罪名,闻言不由一怔,并未觉察到他语气里溢出的不悦,遂顺着往日编纂的剧情,继续胡言乱语——
“是的。我与表哥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尤为深厚。表哥他很会疼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想到我,自己不舍得——”
话未说全,闻翛然不耐烦地敲了敲桌沿,随即从怀里摸出红水晶,搁在书案上,生硬地换了话茬:“这枚吊坠是何来历?”
房间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燕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系统交给她的红水晶,心道完蛋了,大反派追根究底问起来了。
她搜肠刮肚,说得口干舌燥,就是为了岔开话题,试图让大反派忘记这茬。
原本以为快要翻篇了呢!
谁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