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燕逸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她一定是昏了头了,才会不管不顾地扑进大反派怀里哭哭啼啼,甚至抹了他满身的眼泪鼻涕。
“尊上,”她登时慌了神了,说起话来也语无伦次,“我——你怎么在我怀里?”
闻翛然原本还担心她惊吓过度,神志不清醒,此刻闻言,不由挑眉。
“哦?”他像是被燕逸的反应勾起了兴致,刻意加重语气问道:“你倒是说说,本座怎会在你怀里?”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燕逸蓦地从闻翛然身上跳开,慌乱中,一只脚勾住他腰间革带,整个人重心向后,猝不及防地往后摔去。
变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闻翛然本就内伤未愈,行动不便,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扶她,眼睁睁望着燕逸四仰八叉摔倒在地上。
“哎呦!”
燕逸摔得眼冒金星,疼得直嚷嚷,“尊上,你怎么不拉住我啊!”
许是脑子摔坏了,也可能是在寒冰大陆被冻傻了,她竟然放肆地怪罪起大反派来。
闻翛然连忙俯身将人扶起来,“摔着哪里了?”
燕逸迷迷瞪瞪地站在他面前,抬手摸了摸晕乎乎的后脑勺——高高肿起一个大包,碰一下都疼得厉害。屁股似乎摔开花了,火燎燎的疼。
这一跤着实摔得不轻,她疼得龇牙咧嘴,没忍住轻轻“嘶”了一声,照实说道:“浑身都疼。”
听出她语气里的委屈,闻翛然神色凝滞一瞬,直言问道:“你突然跳开作甚?”
燕逸揉后腰的手一顿,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即脸色一变,飞快挤出几滴清泪来,“尊上,你这是在怪罪我吗?”
闻翛然:“……”
不等他接茬,燕逸自顾自哭诉起来:“寒冰大陆的寒气将我的脑子冻住了,一时转不过弯来,才会没大没小往你怀里钻。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脸了。尊上,你责罚我吧!”
说罢,她一瘸一拐地挪到闻翛然跟前,仰起脸来望着他,眼眶湿润泛红,仿佛受尽了委屈。
闻翛然忽然就心软了,眼前之人,本就是为了采摘寒冰莲来救自己,才会以身犯险,以凡人之躯抵御千年寒冰之气,最终落得这样一副狼狈下场。
视线落在燕逸脸上,掠过泛红的眼眶,沾满泪痕的脸颊,不自觉地停留在水光潋滟的唇瓣,喉咙莫名有些发紧,闻翛然连忙移开视线。
“无妨。”他的声音略显暗哑,让人听了心痒痒。
虽说大反派的反应取悦了她,但燕逸浑身疼得厉害,实在没心思跟他你来我往东拉西扯,捋顺了乱糟糟的长发,她抬手一指书房门口。
“尊上,我先回屋休息了。”说罢,忙要转身离开。
见她态度骤变,说走就走,闻翛然不由将眉头一皱——凡人医女当真是愈发不知规矩了。
“站住!”
他忽然出声,语气凛然,燕逸吓了一大跳,随即顿住步伐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大反派:“尊上,你还有什么吩咐?”
闻翛然:“你可是忘了向我交代什么?”
燕逸搜肠刮肚,仍是一头雾水,“交代什么?”
“仔细想想。”闻翛然好整以暇,缓步走到书案旁坐下了,似乎并不急着听她老实交代。
大反派不给提示,她毫无头绪,越想越急,终于有点眉目,燕逸呼吸一滞,心脏怦怦直跳——
救命!
前几日用安神香给他熏吐血了,大反派不会是在追究这茬吧!
燕逸后背冷汗直冒,脚步迟疑地往闻翛然跟前挪动,“尊上,你是说新制的安神香吗?”
闻翛然闻言不由一怔,审视的目光朝她逼近,“新制的安神香有何不妥?”
糟糕!
情况不妙!
大反派果然觉察出安神香有问题了,难道味道太冲,他嗅出来了?
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