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整宿睡不着觉,睡着了半夜也会无端惊醒,急需一味药材入药——调整睡眠。”
闻翛然松开手,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凛然道:“药材库的方向不在此处。”
燕逸心下大惊,自知疏忽了,遂小心翼翼地解释说:“尊上,我在药材库没有找到那味药材,想必是用完了,打算去浮玉山上挖一些新鲜的回来。”
——这是真话,她确实未找到。
“哦——”闻翛然负手而立,像是对她口中所说的药材生出了极大兴致,“什么药材?”
燕逸缓缓抬起头来看他,一双漆黑眼眸湿漉漉地泛着潋滟水光,恍若受了委屈似的,她轻言细语道:“灯心草。”
视线交汇,闻翛然不禁皱眉,面露不悦,“你委屈什么?”
燕逸抱着小狸往后退开一步,垂着头声如蚊蝇道:“昨夜——尊上忽然对我发火,我辗转了一夜,也没想通究竟哪里做错了。”
闻言,闻翛然似乎心情极好,不由挑眉觑着她,好奇问道:“你失眠多梦,只因这个原因?”
“那倒不是。”燕逸连忙否认,眼看大反派神色阴沉下来,她立马补充了一句:“尊上突然对我发火,加重了失眠的症状。”
闻翛然不接茬,唇角不露声色地往上扬起,又飞快抿直,他自顾自问道:“你为何不跑?”
燕逸盲然地眨了眨眼,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往哪里跑?”
闻翛然今日应当是心绪极佳,抑或闲得无事可做,遂耐心地解释道:“为何安心待在魔域,不想法子逃走?”
燕逸一噎,这不明摆着吗!
跑不脱!
再者——
未完成任务,不想跑,不能跑。
她讪讪一笑,半真半假地回道:“我区区一介凡人,如何能从魔域逃走?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闻翛然莫名觉得,眼前之人在影射自己。不等他从对方脸上琢磨出答案,又听她细声细气地说——
“再者,身为一名医者,在哪里都是治病救人。”
闻翛然将信将疑,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久久未作声。
对方不说话,燕逸登时警觉起来,唯恐大反派担心自己跑路,不放她出门,遂立马说:“尊上,我不跑。您老人家可以在我身上装一枚定位器。”
闻翛然:“定位器是何物?”
燕逸自知口误,心脏怦怦狂跳,正要解释,只见大反派忽然偏开头,一只手用力揉着太阳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脑袋。
“尊——尊上,您怎么了?”她连忙上前,伸出一只手去,想要查看他是否受伤,却被闻翛然抬手制止了。
“无妨。”
燕逸怔在原地,百思不解,莫非是头痛症状突然发作了?
唯恐对方追问定位器一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言语,静静等候大反派发落。
不过片刻功夫,闻翛然面色恢复如常,方才的小插曲仿佛燕逸的错觉,他居高临下望着燕逸,吩咐道:“可以放你出去,需得在你身上放一枚追踪符,以及护身符。”
没有追问定位器!
燕逸又惊又喜,连连点头应是。
一路提心吊胆,连哄带骗,燕逸终于如愿抱着小狸离开魔尊的府邸,踏上通往浮玉山的山路。
从浮玉山山顶向北可以望见太湖,燕逸抱着小狸坐在山顶上,碧空如洗,清凉的山风扑面而来,她恍惚觉得回到了现实世界。
自己并非书中反派大佬豢养的金丝雀,而是那个两点一线的大二学生。
爸爸在厨房忙着准备年夜饭,妈妈坐在沙发里看书,她躺在妈妈怀里看小说,她们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
回家的念头在这一刻尤变得强烈起来。
燕逸在山顶逗留片刻,透过层层林木,瞥见太湖中央升腾起一阵朦胧血雾,给她吓得不轻。
定睛一看,湖面水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