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没有半点活气,下意识皱眉。
只见大反派略一偏头,燕逸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忽而听他吩咐道:“屏风后有干净衣裳,你先换上。”
这是不放她离开的意思,燕逸心知肚明。她慢吞吞地往屏风后头挪动,心下一万个不情愿,却不得不屈服于大反派的淫威之下。
换好衣裳,燕逸耷拉着脑袋绑衣带,如蜗牛一般从屏风后走出来,刚挪动两步,大反派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过来,同我说说如何根除蛊毒。”
双手一抖,衣带复又散开,燕逸面露难色,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大反派。
她身上穿着闻翛然的衣裳,格外宽大,松松垮垮挂在肩上,脸上虽然没有血色,却更显得人如粉雕玉琢,楚楚可怜。
闻翛然怔了一瞬,随即偏开头,避开她的视线。
燕逸硬着头皮走上前,在大反派对面坐下,支支吾吾地照实说道:“尊上,我——不会解蛊毒。”
“你说什么?”闻翛然蓦地回过头来,脸色不大好看。
燕逸面上流露出遗憾的神色,双手绞着衣襟,低声啜泣道:“师父确实教了我根除蛊毒的法子,可我刚学了个皮毛,便被人打晕了套上麻袋,送到浮玉山来了。”
浮玉山,魔族的地界,魔尊的地盘。
闻翛然神色凝重,审视的目光逼近燕逸。
今日之前,他对眼前这名弱不禁风的凡人女子毫无印象,她何时出现在浮玉山,由谁人送来,用意何在……
却本能地怀疑,她是有心之人安插在自己身旁的细作。
思及此,他不由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凡人女子,畏首畏尾,软弱无力,又能掀起何等风浪?
大反派不接茬,燕逸心下愈发没底,遂收起眼泪,自顾自画起饼来,柔声道:“尊上,虽说我只学了个皮毛,却有法子缓解您的头疼症状,假以时日,根除蛊毒也并非不可能。”
根除?
谈何容易,他那位心狠手辣的父亲,可谓是蛊毒高手,区区一介凡人医女,不自量力。
她鬼话连篇,自称会解蛊毒的那套说辞,闻翛然本就不信。但她确实有法子缓解自己的头疼症状,这让闻翛然迷惑不解。
眼前这名凡人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尊上?”
闻翛然应声抬眸,撞进一双漆黑眼眸里,眼神清澈灵动,受到惊吓时,却是一副低眉顺眼、柔柔弱弱的样子,形似一只受惊的小鹿。
“还有何事?”他面露不耐烦,语气森然道。
燕逸身形一抖,手里的鞋子再度掉到地上,她忙要俯身去捡。闻翛然抬手制止了她,指尖微动,湿掉的鞋子悬离于地面,停在燕逸手边。
见状,她受宠若惊,双手紧紧攥着那只鞋子。礼尚往来,燕逸鼓足勇气开口:“尊上,往后泡药浴时,可点上安神香,效果更佳。”
闻翛然恍若看穿了她的心思,没头没尾地问一句:“安神香,是你的保命符?”
燕逸指节泛白,蓦地抬起头来,眸中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她哽咽着道:“尊上,这话是何意?”
闻翛然像是被她的反应取悦了,径直走到条几旁,背身而立,吩咐道:“过来,帮我上药。”
燕逸脚步迟疑,不情不愿地跟上前去,伸手从条几上拿过药膏,她尚未开口,只见大反派一扯腰间衣带,浴衣滑落,层层堆叠在他脚边。
心脏怦怦直跳,燕逸一瞬间瞠目结舌,这是她能看的画面吗?暗暗深呼吸一口气,她勉力冷静下来,幸而大反派穿裤子了,并非不着一丝。
不然,她都要怀疑对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了。
“愣着干什么?”见她停在原地发怔,闻翛然催促道。
“来——来了。”燕逸拧开小瓷瓶,取出药膏就要往他伤口上抹,又听大反派叮嘱道:“先化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