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阿兄如此,陛下也是如此。“云棠不会到我这般人老色衰的年纪,是她的福气。”方嬷嬷未有言语,只是低垂着眉眼,一下一下为贵妃梳着如瀑的长发。到了晚间,贵妃入寝。
她双手托着帷幔将其从金钩上取下,又熄了寝殿的琉璃灯,环视一周确定无误后,走到外间嘱咐守夜的侍女。
“娘娘眠浅,安息香整夜不能断,掀开炉顶添香时手脚要轻,不可磕碰出尸□。
侍女笑道:“这些奴婢都晓得,嬷嬷快去歇着罢,明儿一早还要伺候娘娘呢。”
方嬷嬷没有应她,打着灯笼出了寝殿。
初秋的深夜凉意深深,她一路出了蓬莱殿,沿着赤色宫墙,微微佝偻着背,踽踽而行。
手里的白灯笼映着一点光,也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你是她的嬷嬷,一向忠心,为何要将此密谋告知本宫?”从蓬莱殿出来后,她亦在犹豫,是去坤宁宫,还是东宫。思来想去,此事是后宫丑闻,皇后娘娘出面名正言顺,且她为了太子,定不会放过这绝佳扳倒淮王一党的机会。
反观太子,上次搜宫之时,他言语间似有意透露他知晓公主身世,但这些日子过去,他却无动作。
她猜不透太子的心思,故而不敢铤而走险。“皇后娘娘,奴婢有一爱女,深陷中书令府,她出宫前,奴婢嘱咐她,若想活着,就只能装疯。”
“奴婢生她一场,不能让她这么不人不鬼地活一辈子,只有扳倒中书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