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送春宴上发现贺开霁和崔昭然之间的情谊,后又请小侯爷帮忙取到这一封情信,女儿不愿嫁三心二意之徒,也不愿夺他人所好,所以,请母妃替我推拒婚事。”
方嬷嬷将信接了过去,呈给贵妃。
中书令黑眉皱起,看了一眼那情信,小女儿的玩意儿,不值一提。
冷嘲道:“这番说辞,就能消圣上疑心了?公主未免把朝堂看得太儿戏了!”
云棠一双杏眼一向柔和,此刻却带了尖锐锋芒,当下顶了回去。
“中书令方才言语,难道就是什么真知灼见,也不过掩耳盗铃!”
“云棠!”沈贵妃出言喝止。
她深吸一口气,道:“崔尚书老来得女,爱护如眼珠子般,母妃替他保全爱女,不致落入贺开霁那等伪君子之手,这一份恩情他得记。”
“父皇因旧年噩梦缠身才寻回我,母妃若执意要将我嫁与贺开霁,“云棠眼皮一展,直视母妃,言辞坚决,”女儿,誓死难从。”
“我,死不足惜,只怕父皇难得安枕,届时母妃、淮王哥哥、中书令,”她一一看过去,“可担得起帝王一怒。”
“父皇疑心早已种下,是不是儿女私情,大家都知道不重要,不过就是给个台阶,大家彼此能遮掩着过去而已。”
“云棠只盼母妃再行思虑,女儿嫁予贺开霁只是落得废棋一枚,不如留下女儿,留待后用。”
说完要说的话,她朝母妃欠了欠身,打算告退。
转身之际,淮王却出了声,“这一番说辞是太子教你的吧,别以为靠着太子,就万事无忧!”
云棠眉头皱起,手不自觉握拳,这与太子哥哥有什么相干。
“父皇早就疑心又厌恶太子,你靠着他,不会有好下场。”淮王冷嘲道。
云棠一直忍着、憋着的怒气、委屈生生被逼了出来,“靠着我嫡亲的淮王哥哥,别说好下场,想必连葬身之地都难求!”
“李云棠!”淮王气得摔了茶盏,“嘭”地一声,一地狼藉。
云棠退了几步,道:“淮王哥哥慢慢生气,妹妹先走一步。”
言毕,再未看堂中人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蓬莱殿外,小侯爷打着伞立于雨中,在等她。
小侯爷什么也没问,打着伞将人带回了东宫。
云棠像是没了知觉,脑袋里空白一片。
被人扶着下了轿,沿着长廊走路也像走在棉花上,轻飘飘地踩不到实处。
待昏沉的视野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雨幕之后望着她。
强撑着的一口气忽然就散了,热泪酸涩,满心的委屈和伤心都跑了出来。
云棠走到太子面前,膝盖一软差点摔倒,被他伸手扶住。
“哥哥。”云棠的嗓子发哑,勉强发出的声音都在抖。
太子向来沉稳有力的手因这一声“哥哥”而微微颤抖,像是有无数根细密的尖针一下一下戳着他的心。
玄色披风将人裹紧,抚过她发红的眼皮,安慰道。
“没事了。”
清月上前接过公主,领着人去沐浴休息,跟在后面的小侯爷见人走远了,才道。
“你明知道蓬莱殿要闹幺蛾子,为什么还让她去。”
太子收回目光,转身望向连绵不绝的风雨。
云棠一直想要一点纯粹的母亲之爱,但那人却从不曾给与。
如今陛下心思越发诡秘,皇位之争也越来越艰难,这念想终究要断,不如在他还能掌控局面时断。
起码,在现在,无论出了什么事,他都能给她兜底。
“你说话啊。”小侯爷催促道。
“我可以当她的,”太子言语停顿了下,“哥哥,却当不了她的母亲,有些事,早点清醒是好事。”
小侯爷敏锐地从这句话里,嗅出了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云棠睡了一个长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