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你出生带煞,害得你祖父无辜入狱,其实论起来是当年新帝登基,骁国公手握重兵在军中极有威名,你祖父还有几位朝中重臣受陛下之意多次上奏骁国公府,没多久裴家人便回到京州,后来裴衔的姑姑入宫为妃才算消停,故此在那时候咱们两家就结下了梁子。”“至于裴衔他母亲,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沈家没法光明正大的去帮裴家,许多时候只能明哲保身,想来裴衔的爹娘从那时就开始有了隔阂,后来他母亲和离不成便离京清修,并没多少人对此有所意外。”阿姣闻言沉默了几许,“原是这样。”
“你怎会问起此事?"二夫人想到景清寺离越山并不远,“莫不是担心心会在琅州遇上裴家小子?”
阿姣点点头,还没开口呢,二夫人就先摸了摸她的头,“放心,他在景清寺呆了那么久也该回京州了。”
………“并没有。
她坦诚道,“今日我在夜集就看到他了,他在等他母亲一起返程回京州。”“在这里也能遇见?!"二夫人闻言一惊,这是什么孽缘,景清寺离越山有着大半日路程,那么小小一个夜集也能遇上。那她带着阿姣来琅州岂不是直接送入虎口了!身边没有宋二爷能商量,也没有宋玉昀出对策,二夫人也不好向娘家人提及这段孽缘,两天下来就急躁到口生火疮出来,就连喝口茶都疼得很。好在阿姣懂得二夫人的担忧,不让她单独出府,就乖乖在府上陪着几个小侄子小侄女一起玩儿,于是一入夜几个小鬼头便赖在她的院子里不肯走,硬要利姑姑一起睡。
夏日迟暮,西边天际泛起瑰丽夺目的粉紫霞光,徐徐凉风吹拂而来,分外惬意舒适。
白家几个表嫂坐在花亭里摇着团扇乘凉,望着带着稚童们在花庭中扑蜻蜓的明媚少女,忍不住轻叹,“阿姣性子可真好,烂漫纯良,比起姑姑那个养女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养女?"角落里,白家三房的小儿媳刚入府不过三四个月,还没见过宋玉洛,一时好奇,“那养女怎的了?”
“宋玉洛上次来越山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你没见过。”白家二房的大儿媳回忆起来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那时候我刚嫁过来小半年,她当着长辈的面还能一口一个表嫂,一举一动都是个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可私下里遇见我张口就唤张氏,连大嫂她都敢喊一声苗氏,端着个高高在上的贵女姿态,当真是让她膈应死了。”
她们顺着聊了几句宋玉洛,又把话题拐回阿姣身上,“也不知阿姣流落民间是被何等人家养大的,这般性格模样当真是讨喜。”“听说是个老木匠,目濡耳染学得也不错,我家公爹特意赠了间木雕铺子给她。”
“巧了,我家公爹定然是和二叔商议过,送的一模一样。”白家三房的小儿媳闻言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扑起蝴蝶的烂漫少女,两位伯父各送一家店铺,那岂不是说阿姣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少说四间铺子?她一个从民间回来的小丫头居然这么得长辈喜爱,那等她这个独女出嫁,宋家少不了要给出丰厚的嫁妆。
阿姣在府里待了三日,手边也没有雕木的工具打发时间,实在是想出去透透气,一早就去央求娘亲。
二夫人怕她出门又遇上裴衔,但让阿姣就这么闷在府里着实是委屈了她,正想着要不答应了,就听闻三哥家的小儿媳赵宁前来,说是有意带着阿姣一起城里转转,便连忙差人去问阿姣要不要出府。阿姣这两日和小表嫂说过话,两人年纪差的不大,便欣然答应下来。越山城背靠越山,一条凌江穿城而过。
官府建起码头设立了水路,顺着水路就能辗转南下,故此即便正临盛夏,越山城并未有京州那般炎热,景光也极为漂亮。赵宁邀请阿姣坐船游城,到了乘船之处,她侧过头询问,“阿姣可喜欢越山的风光?”
这里是娘亲的娘家,阿姣眉眼弯弯,“自然喜欢。”赵云轻笑,“那姑母有没有说过到时给你找个琅州的夫君?琅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