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女郎,你瞧着是不是和阿姣很像?″
“三公子是说先前大公子跟前的那个阿姣?"书童回想了下,“奴才只记得那个阿姣一直瘦瘦矮矮的,眼睛倒是漂亮些,四五年了,有些记不太清她的脸面。书童很是疑惑,“她当年不是被挖坟偷盗的从棺材里带出来就没有下落了吗?跑的再远也不能跑到京州来罢?”
要说那偷盗的也真是胆大妄为,他们前脚封了坟刚下山,他们后脚就把坟扒的干干净净,死人陪葬的金银财宝全敢拿走,也不怕大公子日后索魂。老爷夫人最心疼的还是那阿姣,养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大公子生前生后能有人伺候,早知会她能跑,就该一碗毒药灌下去,哪怕怨念过重化作厉鬼在地府期负大公子,也比人财两空强。
“五年,爬也能爬到京州了。“王三郎折扇轻摇,思索着,“不过那位夫人明显是个富裕世贵之家出身,她来到京州也攀不上这等权势。”“罢了不想了,咱们还要在京州待三载,若真是她,那怎么都能再遇上。”他示意书童,“给蔺世伯的东西检查好,本公子能不能如愿进临安书院读书,可全靠蔺世伯了。”
书童拍拍胸脯,“三公子放心,小的做事精细着呢。”大
天色渐暗,二夫人沐浴洗漱之后靠在软榻上翻着书,身后的奴婢正拿着软巾为她擦拭湿发。
听到门外有沉稳的脚步声走来,二夫人一抬头,恰好宋二爷走进房中,她顿时放下手中书册,柳眉微蹙,“夫君,我今儿发现一事心慌得很,方才膳桌上两个孩子都在便忍着没说。”
“何事?”
宋二爷疑惑地来到她面前,两个孩子都当婚当嫁的年纪了,有何事还不好开口的。
二夫人坐起身子,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宋二爷坐下说话,犹豫了下,“阿姣她……似乎对那救命恩人有所倾心。”宋二爷惊得睁大眼睛看向她,胡子都微颤了下,“你怎知道?”二夫人压低声音,“玉昀不是说那些灰袍人身上有剑伤,阿姣一个女儿家忽然做起一把木剑,还刻了她的字,这不就是赠情之举。”她说着叹口气,“你说你一个文臣,玉昀会点功夫,但阿姣已经送过他一把折扇,思来想去只能是她那个救命恩人了,可咱们对他还一无所知,我这实在是发愁。”
宋二爷浓眉一皱,"那。…那玉昀可查到那郎君是哪家的了?”“说是那一日只有赴长清郡主之约的世贵郎君才出过城门,和阿姣能有过交集的没太多,筛来筛去似乎是沈家那小公子。”二夫人对这个结果并不太满意,沈家虽是多年邻家,但因为沈裴两家是亲家,十多年前那场大案之后,两家便极少来往了。“沈家总比裴家好,若是裴家,你怕是要哭断肠了。“宋二爷宽慰着,“沈太傅与我相见好歹会寒暄一二,裴武琅那坏东西今日还公然别我的马车,他小儿子大儿子这两年全栽在玉昀手里,要是裴家,阿姣那才是跳进火坑里。”二夫人听得直叹气,“非得在这两个里面选么?”沈家裴家左右都是毒,选哪个都好不到哪里去。“你宽心,明日我便将此事交代给玉昀,阿姣最是信他了。“宋二爷拍了拍她的肩头,“让玉昀去探探阿姣的口风,说不定那木剑是她刻着玩儿,并非是要送给救命恩人的。”
翌日,宋玉昀从宋二爷口中得知此事,眉眼间骤然浮现一层冰霜,“此事决不能行。”
京州儿郎那么多,就因为救命之恩而倾心,让自己往后几十年跳进火坑?就算是爹娘和他养着阿姣一辈子不让她出嫁,都远比和这两家沾上晦气来的好。
他急匆匆忙完大理寺公务后,眼看时辰不早,直接拒了同僚的相邀,翻身上马直奔宋府。
一路疾行,宋玉昀临到一处拐角之时,敏锐听见前方奔策而来的两道马蹄声,当即先行勒马避让开。
“宋玉昀?"马背上背着弓箭的少年不疾不徐扯动缰绳,看着他饶有兴致,“难得见你这般火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