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出这个可能性,便听见一声利箭破空长啸,长箭狠狠刺进车窗内,下一瞬窗帘晃动了下。
裴衔恶劣的扬了扬眉头,“中了。”
车厢里的人大概知道自己一直躲着也难逃被捕,很快,马车薄薄的车门被踹卸下来,当作木盾抵挡住身形,缓慢谨慎地往山林移动。少年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幕,随即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搭箭拉弓,箭尖瞄准了那两扇移动的木门。
宋玉洛被明广背在背上,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恶意逼近绝路的猎物,唯有惊慌逃窜,是她此生从未有过的狼狈。
当年爹娘为她精心挑选了宋二房,她照着爹娘的吩咐讨好宋府所有人,二房夫妻心善柔软,轻而易举地被她拿捏哄骗了那么多年,她过得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受过半点委屈。1
回过头,透过木门的缝隙,宋玉洛看见立于高处的那两道高高在上的少年身影,心底翻涌起滔天的恨意。
人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手,她不过是想抢占先机而已,这有什么错,为什么他们非要死咬着她不放!
等她养好伤,定要将这些仇债一笔一笔还回去!到时她要一节一节敲断宋玉姣的骨头,一刀一刀刺穿宋玉昀的胸膛,还有裴衔,她定让……
利箭咻的一声划破长空,直直穿过破绽空隙,刺破衣帛深深扎进女子的后心。
宋玉洛垂下头看着穿过胸口的箭尖,愕然瞪大了眼睛,鲜血翻涌着从唇角溢出,“呃嗬……
“娆儿?!"中年男人惊慌接住宋玉洛滑落的身体,“娆儿你别吓爹。”他手中的木门落地,明广强忍住后背的刺伤疼痛,连忙飞速拾起将木门遮掩住三人身形,见师父怀里的宋玉洛捂着胸口大张着嘴巴,窒息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明广就知这一箭恐怕直接刺穿了心肺,没救了。“衔哥,那一箭好像射中了。“沈樾看向裴衔满眼惊叹,十分佩服又羡慕,“你射术又精进许多。"居然能这么快就找出破绽。“我也想试一试。"他又开始对裴衔手里的弓箭蠢蠢欲动,“衔哥你让我玩一次,就一箭,我绝不多贪。”
裴衔挑挑眉,大方的将弓箭递给他,沈樾刚伸出手就见他忽然收回,正不满想要质问他为何反悔,便听裴衔转过身低声道,“有马蹄声,宋玉昀追来了,先走。”
沈樾当即收敛起玩闹之心,翻身上马后跟着他暂且往山上而去。宋玉昀带人追着血迹到时,只看到山坡下狼藉歪倒在草丛中的马车,地上的车轮滚印和马蹄印交错,却没有留下半分痕迹,剑眉随即紧皱起。他从未相信过宋玉洛会老老实实交代阿姣的下落,更没打算放过她,于是他调头去小余山之时,就吩咐侍卫跟踪追上宋玉洛,没想到居然有人抄近道先批宋玉洛带走了。
自此每一步都要被那人抢先。
冷俊的青年不悦地抿着唇,那人若是个好人行善事,断不会如此诡异的藏匿,可他偏偏救了阿姣,这样躲躲藏藏,看来是有所图谋。“公子,下面好像有许多鲜血,好似有人受重伤逃走了。”宋玉昀站在山道边缘看着那处蔓延至山林的血迹,沉声道,“着人去山林搜查,这么重的伤兴许会命不久矣。”
救下阿姣的人会用箭,在此处将宋玉洛一行人重创之后定然会趁机追上去,可那杂草没有追捕的痕迹,那多半……他若有所思几许,目光重新落回那摊血迹上,那人没有追上去,说明他的目的达成了。
如此…宋玉洛极有可能是被重伤的那一个。1这个念头刚从心头划过,身后又有侍卫前来禀告,“公子,那黄金和银票都已找到,现在和三姑娘一起送回京州了,另外姑娘被困之地发现还有三具死尸,小的们已经简单查过身,没有证明身份之物,有个人身上倒揣了个符纸,其他再未曾搜到什么。”
宋玉昀淡淡嗯了一声,冷声警告,“此番意外事关三姑娘名声,不允泄露出去半句,不若一并问罪重罚。”
侍卫恭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