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和反抗,但她太弱小了,做出的一切反击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都只是无用功而已。她在发抖,但又似乎被内心汹涌热烈的心情所操控着。悲伤和冷漠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在她眼底交织,反而衬得她的眸光愈发清澈。她拖着小小的身体在血泊里面爬行,一点一点地往另一处的角落挪动。黑泽阵只观察了一会儿,就不再看了。他的目标只是眼前这个狂暴的中年男子,这个男人也将成为死在他伯.莱.塔下第一条鲜活的生命。他站在背后,悄然无息地举起枪。他一定能打准的,都已经对着模型练习过无数次了。
中年男子仿佛还没有发泄够,给枪.支换上了新弹.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逼近的杀气。在新一轮病态又疯狂的发泄爆发之前,一颗子弹从背后穿透了他的心脏,白大褂的胸口处那抹殷红正在一点点地蔓延扩散。深刻感知到了生命力正在一点点地流失,中年男子艰难地转过身。没想到他看到的居然只是一个脸庞上的稚气都还未完全褪去的少年。一身黑衣,隐藏在银色短发下的那双眼睛有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沉寂和冷淡,看着他因为痛苦扭曲着五官狰狞倒地时,面色一片冷漠。在开枪过后,黑泽阵的脑海里一直在浮现着BOSS交待他这一个任务时的场景。
“宫野夫妇最近会进组织接手研究实验,那个疯子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黑泽,去杀掉他,这是你成为顶级杀手要迈出的第一步。”他要跟BOSS汇报他第一次的任务已经顺利地完成了。黑泽阵觉得杀人和他击杀模型时的感受还是有些不同的。子弹打进活人的身体里血渍飞溅的瞬间,他的手有一点颤抖,呼吸也变得些许急促,咽喉仿佛被什么拽住一般喘息困难。
原来一条生命可以在他的枪口下被任意拿捏。他说不出是该得意,还是该诧异。
此时实验室里已经一片狼藉。黑泽阵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的视线突然开始寻觅起刚才那个女孩。
目光所及之处,她早已爬到另一侧的角落,捡起了掉在那里的另一支手.枪。她还维持着乱七八糟的举枪姿势,手指堪堪搭在扳机处,枪口不知对准哪儿。神色茫然,眼泪无声地溢出眼眶。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会怎么样呢?被组织标上数字当做实验体?还是把她培养成一个杀手?当杀手应该是不行的吧?毕竞她这么笨拙,连个枪都握不对。扳机都还没有松开,她又能打死谁呢?
黑泽阵正思考着她未来可能会有的下场,这时沉默地在中年男子身边跪坐着的女孩突然站了起来,向着实验室门外、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黑泽阵不知道她会不会甩他一个巴掌,或者用力把他推远。或许是眼前发生的一切令她手脚发软,又或许是之前在地板上爬行摩擦到腿上的伤口令她更痛了,短短七八米左右的距离,她走得歪歪扭扭,几乎是撞进了他的胸膛。
她用稚嫩又带着一点鼻音的声音说:“哥哥,谢谢你。”黑泽阵清晰地感觉到,原来他刚才杀掉的那个中年男子的血还是热的,也有可能是女孩身上的体温捂热了它。
啧,真麻烦,他是有轻微洁癖的。她身上的血把BOSS送给他的那件外套都弄脏了!
“钦!你别再掉眼泪了,你哭得黏糊糊的,我的脖子很难受!”“喂,你的膝盖流了很多血,你是不是很痛啊?”黑泽阵本来想这么说的。
但是一个杀手会在杀了人之后对他的家属说些故作别扭、企图安抚的话吗?他想应该是不会的。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却也没有反感她的拥抱。即便他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将抱住他的那具纤弱的小身体推出远远的。实验室内突然有了一阵轻微的动静。
黑泽阵伸手按在女孩的后脑勺,外套裹住了她的耳朵。虽然知道这样做没什么用,但他不太想让她注意身后的异响。他另一只手执着伯.莱.塔,又往实验室里打了一枪。开过第一枪,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