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婚礼进行曲23
“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我想算朋友，可你离开的消息我却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其实现在想想，他们断联的原因幼稚又简单，可就是这样的问题，在过去的日子里，深埋在心底成为隔阂,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坦荡地问出口。“我很受伤，"她说，“我以为我对你来说无足轻重。”“可你又为什么现在表现出一副对我百依百顺，体贴又温柔的样子？”“你说，我到底算什么。”
他们此时身处医院等候区，周围偶尔有人走动，视线流转在他们之间，显然不是个剖白的好地方，可山衔月等不及了，她的勇气时效很短，不一口气吐露便又缩回了心底。
她注意到，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肩膀微微颤动一瞬。他望向她的眼神像碎了的琉璃，一字一顿，“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恍惚间，向樾行仿佛回到了山衔月16岁生日会的那天下午。他一路上都想着该怎么跟她开口自己要回京的事，只是当女孩撞进他怀里，看着她夺眶而出的眼泪,他满腹草稿瞬间忘了个一干二净。他第一反应是她被欺负了，可谁能欺负到她？不等他问，女孩看清楚撞到的人，突然“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月月！“他慌了神，抬手要去抹她不停滚落的眼泪，却被她一把拍开。她瞪着他，一脸怒意地说讨厌他，让他离她越远越好，他被她眼里不作假的情绪刺得呆在了原地。
他们少年时的最后一面，在那天不欢而散。遗留问题直到此刻，才重新被提及。
向樾行心里分裂出对立的两方，一方疯狂叫嚣着，事到如今，你们已经要结婚了，把你的想法直白地告诉她！她有求于你，早已没有退路了！一方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她现在知道了你的心思，不顾一切也要退婚，你能狠得下心来拒绝她，强迫她结吗？神思猛地清醒，不，他不能让这件事有一丝可能发生。他将心底最深的情感咽下，开口时，就连一贯从容的声音都变得低哑艰涩。他只能告诉她，她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两人在对视中都沉默了。山衔月觉得，此时外界的嘈杂与他们隔绝开来，只剩她胸腔里砰砰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她是个这样别扭、任性、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却在这一刻迫切地想补救一段走丢的感情，多年的陪伴，向樾行也早成为了她生命中特别的一员。而从他们重逢，她就在利用这份“特别”。
正因潜意识里确信，在他面前她可以蛮横，当时她才有那个胆子将他压在墙上，直白地告诉他，“娶我。”
现在他这一句重要，足够了。
她轻吐一口气，抬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向樾行，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吧。”
她唇边的笑那样单纯，向樾行却高兴不起来，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紧绞住，反复揉搓。
他努力装的淡定，抬手覆上她发顶，她没有抗拒，甚至没像之前，恼怒地瞪他。
山衔月只觉得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后，浑身都轻松了不少，和向樾行凑近也不觉得奇怪别扭了。
原来解开心结是这样简单又松快的一件事。一旁有护士拿着账单来给他们，向樾行去前台结账，她则是去了里面的小病房。
灰黑色的小狗趴在垫子上，比刚刚来的时候有精神了些，见她凑近，发出几声细小又娇气的呜咽。
她身上的毛一绺一绺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饱满的黑葡萄，可爱极了。
见她有所好转，山衔月高兴极了，想伸手逗逗她，又怕她激动，扯到手上的输液管，只能隔着一段距离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顾小病房的护士见她这幅模样，眯了眯眼：“有你做她的主人，她会很幸福。”
主人……山衔月一愣，“我是在街上看见她的，不知道她有没有”她说到一半顿住，视线落在隔栏后的小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