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真的掐下去。
但格里菲斯似乎吃了痛,略有些生气,却耐着性子停下来。头顶上,他声音闷闷地问她:“哪里不舒服吗?是我弄疼你了?”
她偷偷地抿着嘴笑,不答话,十指又掐捻着收紧,指尖感受到富有弹性的温软。
下一刻,格里菲斯倾身贴得更近,莉莉还未弄清楚状况,他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形,膨胀增长……
寻欢的伴侣变成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莉莉看清那张脸,骇然失色,连忙想松开他。
可盘起的腿并不受控制,她只能惊惧地目睹着一切继续进行。
文森特暗红的眼瞳中倒映出莉莉安娜错愕的表情。
他好像很乐意见到她慌张无措的模样,眯起眼睛欣赏了一番才做品评:“很意外吗?小姐,这是你的梦,没有你的邀请,我们又怎么会到场呢?”
莉莉安娜陡然清醒。
额前仿佛有一只小虫爬过,细密的触足带动皮肤轻轻发痒。
她定神辨认,是一滴冷汗沿着发际滑落。
为什么会做这种古怪的梦……
莉莉长吁了一口气,后怕地偏过头察看。
很好,枕边熟睡的人是格里菲斯,一切如常。
但恐惧的余悸还在扩散,尽管已经从溺水般的噩梦里醒来,她的脑海仍然拥挤不堪。
每一寸意识都充斥着那种朦胧中泛着咸涩感的声音。
欲望涨潮,铺天盖地欲将她淹埋。
渐渐地,她晕眩难捱,呼吸困难。
过了一会儿,莉莉好气又好笑地意识到自己如此憋闷貌似并不是因为那个难以启齿的梦,而是因为格里菲斯。
搭建在两人之间的楚河汉界早就夷平,他大举进犯她的半边小床。
用作分隔线的毯子此刻被他死死压在身下,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胸口,大腿则横贯她的腰腹,这男人肢体的重量沉得惊人。
她没在梦中缺氧而死,都要多亏肺部横膈膜肌汲汲营营自强不息。
“……”
莉莉维持着平躺的姿势缓了半天,又想起刚刚的梦,近似迁怒地朝着他的大腿拧了一下。
身边的人纹丝不动。
于是她双手使劲一推,身子发力一扭把他掸开,从床上坐起来。
放晴了,月亮西沉,应该是三更天以后。天空被洗刷一新,视野格外明亮。
四下空寂无人,莉莉踮着脚溜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后,用层层叠叠的绿叶和枝丫作为天然的遮掩,从长裙内衬的夹层抽出了一封信纸。
她在洗澡的时候就注意到上一条裙子的口袋有异物,触感比布料柔韧。
更衣时摸出来一瞧,最先瞥见落款的署名是文森特,霎时间如临大敌。
文森特应当是在她不留神的时机将信偷偷塞进口袋的,这一结论让莉莉略感懊恼,也有些后怕。
她明明已经尽量提防戒备,他依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得手,绝对是个危险的人。
但莉莉还是觉得有必要看看他在信里写了什么再做打算。就在这时,格里菲斯回来了,走到了帐外。
外面还在下雨,她不好拖延太久,同时也有点做贼心虚——怕格里菲斯发现这封信。
文森特三言两语就让格里菲斯恨得兵戈相见,如今要是被他知道她还读过文森特的信,没准儿心里会酝酿出多么浓密的阴霾。
这种破坏他们团结信任的事端还是少有为妙。
她拿起信纸就要凑到烛火上烧了,指尖却在这时顿住。
文森特的地址或许是个陷阱没错,但也可能是他日绝境中的破局点。
他们难保不会和法王厅再起冲突,留着这个地址,万一将来有不时之需也算一步暗棋。
想到这里,她鬼使神差地将信藏了起来。
直到现在,莉莉确认此处足够隐蔽,终于放心地展开信纸。
信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