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还小,怕是不懂这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也许是在寺里见得少。”
顾行歌接着问道:“这安成侯府的小姐,平时来寺里多吗?”
云信想了想,道:“早些年不常来,都是侯爷自己来找方丈,小僧还见不着人。近些日子才偶尔见那位小姐,来侧殿里焚香,但来得也不算勤。”
顾行歌点点头,没再说话。
话本里常是这么写的,庙里香火旺,最易牵情动心。她原也只当是坊间俗语,没放在心上,谁承想,最近倒好,真见着一对在佛前焚香的有缘人。
此时一阵风吹过,带了了点初发芽的枝叶的气息。
前方山脚已然在望,谁知才拐过一截树林,顾行歌忽觉前方似有响动,抬眼看时,果然,小径旁隐约站着一人。
那人一身黑衣,立在树荫下,阳光透过树隙,落在他的身上。
走近几步,才瞧出是个青年男子,身姿挺拔,只是下半张脸上也覆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
顾行歌一愣:“这不是王家的那位侍卫么?”
那人听到声响,偏头看了眼这边,没说话,只抬手行了一礼,算是回应。
顾行歌打量了他两眼,这人还是穿着那身黑色长衫,腰间佩刀看着不轻,刀鞘顶端被蹭的发亮,一看就是常年不离身。
倒不像个寻常侍卫。
顾行歌笑着搭话:“先前在安成侯府见过一面,不知该怎么称呼?”
那人只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并未回答。
顾行歌也不恼,自顾自说下去:“我们是户部合婚司的,我姓顾。”
那人的目光在她脸上略一停顿,最终回了一句:“姓李。”
“好呀,那这位李大哥……,”顾行歌声音和煦,“你今日在这寺里,是特地来烧香,还是……”
那人没搭她话,只看了旁边的云信一眼:“和你们一样。”
“那就是来找任公子的了?”顾行歌一脸恍然,“那我们可真有缘。”
她也不多问,笑着说道:“既是同路,那一块儿走罢。”
那人没答,沉默片刻,转头就往前走了。
赵清没好气地说道:“主簿!那人好生无礼,你为何要与他笑脸相迎?”
顾行歌只朝他招了招手,顺便把老郑一并叫到一旁,压低声音道:“还记得早上老郑说的么?王家的侍卫,从不蒙脸。”
老郑嗯了一声,神情郑重起来。
赵清反应也快:“你的意思是,他根本不是王家的人?”
顾行歌斜睨了前头一眼,那人走得不快,却始终和他们保持几步距离,不远也不近。
她慢条斯理地说,“我猜,他八成是王尚书自己请来的。”
“请来做什么?”老郑问道。
“护人。”顾行歌道,“这阵子不是接连有富家公子遭人下毒吗?王景虽然老实,但也搞不好会被盯上。王家人怕了,出钱请个好手看着点,也不稀奇。”
老郑点点头:“确实。他穿的黑衣与王家其他侍卫都不一样。”
赵清却还皱着眉:“可他脸都不露,像防贼似的。”
顾行歌目光还落在那人高瘦的背影上,说道:“我瞧着,这人八成是个江湖中人。身手不凡,仇家不少,所以才裹得严实,省得走哪儿都被人一眼认出来。”
赵清不以为然:“那跟咱们有什么相干?”
顾行歌闻言,恨铁不成钢:“你忘啦?前阵子给严将军的次子牵线,那位少爷不满意,带着人跑来,合婚司差点没被掀了屋顶!最后还不是孟大人亲自出面,才把那事儿压下去的?”
老郑眼睛一亮,像是突然通了窍:“主簿的意思是……”
“聪明!”顾行歌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一看赵清还一脸懵,便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你看看,我、老郑、你,我们仨谁会武功?真有人踹门砸场子的话,谁上?咱合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