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和“非分之想"之间硬生生造出个崭新的词语。
果然是言多必失。
江牧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得知她没有喜欢的人,他先是因她不喜欢自己短暂地感到失落,但很快又觉得庆幸。
就像等公交车,空车总比满座的车更容易找到位置。尽管他从未追求过任何人,但他听过日久生情的道理。他占尽天时地利,可以经常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循序渐进地向她曝露真心。见江牧舟暂时没再追问,苏澄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是蒙混过关了。这场心理上的攻防战消耗了她太多的脑细胞,体力条告急,她揉了揉太阳穴,决定立即终止这场对话。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她避开了"回家”这个字眼。
虽然最终是各回各家,但此刻说出这个词,她总觉得会平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昧。
她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往东门的方向走去。东门距离临海花苑会更近一些,往常她都是一个人这么走回家的。走到一棵歪脖子的栾树底下,苏澄忽然停下步子。目光所及之处,她瞧见了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树荫下,一个浅冷灰色隔热板精心搭建的猫屋格外显眼。猫屋里,一只毛色斑斓的长毛三花猫正仰着肚子酣睡。猫科动物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高度警觉,苏澄怕吵醒她,强压下内心的雀跃,悄声走上前去。
葱白的指尖在小三花的下巴上挠了挠,它才不情不愿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懒懒地睨了苏澄一限,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它的美梦。苏澄扬唇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眼眸黑亮。她压低声音对江牧舟说道:“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可是临大顶流一-花黛丽·赫本。想当年它的魅力势不可挡,追求者们从北门一路排到三食堂,更是以一己之力在校园里开枝散叶,繁殖了十几只小猫!”她的手指划过花黛丽·赫本的鼻尖,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你别看它现在这么亲人,给摸给抱给亲亲的,当初可高冷了,见人就躲。我们足足蹲守了好厂个月,才终于把这位′在逃公主'缉拿归案。”“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产后激素变化的影响,她在生完最后一胎后情绪一直很低落,不仅不愿给小猫崽们舔毛,连给它们喂奶都不愿意。"苏澄轻叹一声,随即又展露笑颜,“但我更愿意相信,是它意识到自己终于不用再被迫当母亲了,提前用这种方式庆祝重获自由。”
花黛丽·赫本轻轻转过头,柔软的胡须扫过苏澄的手背,那双翡翠般的眼睛清澈得能映出她的倒影。
江牧舟这才看清三花猫的全貌,左半边脸是温暖的橘黄色,右半边脸是深邃的黑色,面中部是纯洁的白色,三种颜色均匀分布,在它脸上完美融合。小家伙皱了皱粉嫩的鼻头,圆溜溜的瞳孔突然放大,它猛地站起身,整个脑袋都贴上了苏澄的手心。
它用下巴蹭个不停,从指尖到手腕来回磨蹭,柔软的毛发扫过苏澄的皮肤,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咪呜一一咪鸣咪一一"它叫得又软又甜,身后那条是蓬松的三色尾巴高高翘起,像个毛茸茸的鸡毛掸子。
苏澄被它蹭得心都化了,忍不住笑出声,“小花花,你想我啦?”它像是听懂了似的,热情地"咪"了两声,好像在回应:人,咪想死你啦!花黛丽·赫本不愧是魅魔级别的校猫,苏澄在它的呼噜呼噜声逐渐沦陷,不知天地是何物了。
直到江牧舟故意咳嗽几声,她才想起这还有人等着她。苏澄又狠狠吸了几口猫,把脸埋在那软乎乎的毛里蹭了又蹭,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江牧舟略一低头,忍不住发问:“你很喜欢小猫,怎么没有自己养一只呢?”
苏澄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下,胸口传来一阵钝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攥着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