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艾森握着尖刀的手一顿，刀锋已经贴在了皮肉上，只差毫厘就要切开他的血肉。
威尔惊魂未定，不住地喘着粗气，嗓音嘶哑得近乎发不出声音，全身都湿透了，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与最初的游刃有余判若两人。
艾森站直了身子，将刀随手插在木桌上，声音依旧如之前一样沉稳：“说吧，你们为什么背叛尊上？”
海伦见状不由得弯眸，发出一声早已了然的轻笑。一一更何况，她不觉得艾森会真的下刀。
能画出那样色彩缤纷、治愈人心的画作，又怎么可能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或许还得感谢艾森有这样一副“通缉犯"皮囊，足够唬人。威尔眼看着那刀锋反射出的冷光，冷汗不住地向外冒，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咽了口唾沫，勉强用破锣嗓子发出声响，像是一只公鸭：“因为，有人和我们说，海……尊上的庇护力在下降。”
他本来想说“海伦"的，但是触碰到了艾森冷冷的目光，话语瞬间在舌尖转了个弯，蔫蔫地改成敬称。
“哦？为什么？"艾森双臂抱胸，胸肌被两侧的肌肉挤压，显得愈发发达，但是海伦此刻却没了欣赏的心情。
因为她知道威尔下一句话是什么。
“只要去过一次城外，就知道污染者的活动范围越来越靠近海伦城了。”威尔回答，“它们在进化。”
“薇拉的感受是最为直观的，毕竟她的丈夫和儿子全部都死于污染者之手，仅存的一个小儿子也以加入远征队为毕生所愿。在她看来，与污染者战斗，送命只是时间问题。比起变成污染者，失去家人的痛苦更加让她绝望。所以只要稍加诱导，她就加入了我们。”
“有了一就有二，失去妻子的丈夫，失去孩子的父亲……比起反抗绝望，不如拥抱进化。”
“毕竟，"威尔的目光缓缓投向玻璃，直勾勾地盯着某处，“连女神大人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污染者会进化，为什么属于海伦城的安全范围越来越小，以及，她到底还能庇护我们多久？”
明明知晓这是一面单面玻璃，他看不到自己，但是海伦依然莫名感觉到，他在与自己隔墙对视，像是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猎物。“其次是孩子，”威尔忽而笑了笑，似是调整好了心态，眉眼间重新带上了些从容不迫的神色，“叛逆期的孩子对世间一切都保有怀疑态度，所以只要稍微挑衅一下，再捧一捧他们，他们就斗志昂扬地赴死了哈哈哈哈哈，多好笑？”艾森听到这里，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执政官、审判庭、研究院、远征队…所有人都在为人类的未来而拼尽全力，只盼望能让明天的生活更好一止匕
在最为勇敢的人为他们遮风挡雨，冒着生命危险站在前线拼命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人选择在后方的安全区伤害无辜的同胞?他实在是无法理喻这种人的想法。
几十年前他无法理解的想法，今天他依旧无法理解。“本意是想要让大家觉得海、女神大人连孩子都无法保护了，但是啧，”威尔咋舌一声，十分不满的样子，“但薇拉真是没用，连自家孩子都看不好，硬是让他冲出来以一己之力保护了一群孩子，坏我好事。还有维斯珀那家伙对于伤口致命程度的把控，真可谓是大师级别的，刚刚正好吊着那孩子的一口气送到了女神面前，最终竞无人伤亡？？”
“真不愧是怪物……”
“咔哒。"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威尔的笑容僵在脸上。
一缕白烟从燃烧的烟头徐徐升起，艾森一手举着手枪，一手夹着香烟，向着威尔的脸吐出一口烟圈，将他呛得呼吸一窒，连连咳嗽后，他才悠悠然开口：“我不记得有让你说这么多话。”
“咳咳咳……“威尔咳得眼泪直流，冒着血丝的眼睛带着仇恨的情绪，看向眼前波澜不惊的男人。
艾森毫不在意，只是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