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哥哥~你还在吗?你退出直播间了嘛?人家好想你呀!心都要碎掉啦!”
大爷忙不迭地捧起手机,粗糙的指腹在小小的虚拟键盘上费力地划拉着,努力想拼出“哥哥在呢"几个字安慰他的“小心肝”。然而,手写输入法显然不太买账,把他歪歪扭扭的笔画识别成了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哥哥在呕”。
大爷浑然不觉,对着自己打出的“深情告白",心满意足地、重重地按下了发送键。
看着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他对着屏幕嘿嘿傻乐起来,皱纹里都盛满了“幸福"的褶子,彻底沉浸在网络的温柔乡里,窗外的世界,早已与他无关。借着何知砚的手机光亮,两人走上二楼缓台。暮瑜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手电筒功能,“你去你们班取书包吧,我取完我的,在这儿等你。”
何知砚扑哧一笑,“这么黑的地方,你放心让我自己去?”“有什么不放心的?"暮瑜看他一眼,心说,害怕就说害怕嘛,没准她还能发发善心,陪他走一趟。
“我怕啊……“何知砚拉长音调,语气幽幽的。暮瑜挑了挑眉,一脸"瞧,露馅了吧"的表情。就听何知砚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故作忧愁说:“怕我这么帅的帅哥,万一被哪个女鬼小姐姐看上了…”
暮瑜连忙用手捂他的嘴,“黑天不能提那啥!懂不懂规矩!"说完,把手收回去,“快点分头行动,我怕咱俩出去太晚,耽误门卫大爷干正事儿。”“你脑子里除了怪力乱神和黄色废料能不能装点别的?”暮瑜没再搭理他,走进三班,拎上书包,重新踏出教室门,何知砚已经走了,整条连廊幽深得像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怪兽食道,两侧教室黑洞洞的门如同怪兽森然的利齿。
她压下心头对"中式梦核"场景的恐惧,走到缓台边,倚着护栏往外看。清冷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大片惨白的光斑。这景象在极致的黑暗中,非但没有带来安慰,反而更添一种诡异空灵的美感。落地窗旁,立着那面巨大的仪容镜。仓二的学生们课间总爱在这里驻足臭美,此刻它却像一块沉默的黑色墓碑,镜面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微的光。暮瑜目光无意识地扫了过去,这才发现镜子里站了个人,确切地说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来不及细看,拔腿就往连廊那边跑,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暮瑜根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直到额头结结实实撞进一个温热坚实的胸膛里,这才停了下来。
何知砚低头,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正微微发抖的脑袋,关切的话在舌尖转了个弯,“怎么?才分开几分钟,就开始想我了?投怀送抱也用不着这么大力吧?”
“何…何知视……暮瑜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冰凉的手指下意识地死死揪住他胸前的校服布料,仿佛那是溺水之人唯一的浮木。她抬起头,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恐,嘴唇翕动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真…真的有人……来找你了”何知砚脸上的笑意倏地一凝,“谁啊?”
“阿…阿飘……暮瑜闭上眼睛,那个披头散发的镜中影像再次冲击她的脑海,让她头皮发麻,“就在…一楼…镜子里…她根本不敢去回想细节,只觉得那画面“美"得让她灵魂出窍。
听到“阿飘"两个字,何知砚紧绷的神色反而奇异地放松下来,甚至又恢复了几分刚才那种懒洋洋的调调,“你们行知楼还有这特产?走,看看。”“看什么看啊!"暮瑜简直要疯了,“何知砚你是不是有病!那是阿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