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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2 / 4)

于是江明熙笑眯眯地在成本价的基础上翻了两番,“60大洋,四舍五入,差不多相当于29美金。”

安娜和瓦罗娜几乎同时扭过头,异口同声地惊呼,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So cheap!(这么便宜!)”这下轮到江明熙惊讶地挑起了眉毛,他用英语反问:“便宜吗?”安娜收敛了惊讶,认真地用她那种经过严格训练、几乎听不出口音的流利英语解释道:“29美元,差不多是一个普通美国工人一个月的薪水。但对于曼哈顿或者长岛的富太太们来说,这可能只是一瓶上好香槟,或者一双蕾丝手套的价格。”

江明熙瞬间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的光彩。她随即切换回尚显生涩但足以达意的俄语:“我明白了。我们这次要去的是使馆区的宴会,潜在的客人都是各国使节和富商的夫人。对她们而言,29美元的裙子,恐怕不是昂贵,而是…过于廉价了,会显得不够档次。”安娜再次惊讶地望向江明熙,绿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尽管早知道江拥有惊人的语言天赋,但短短一周多,他的俄语竞然已经从单词蹦跳进步到能如此流畅地表达复杂观点!“那么,依二位之见,"江明熙虚心请教,目光真诚地看向两位显然更了解西方奢侈品的女士,“我们应该如何定价呢?”瓦罗娜将目光投给了安娜,笑着说:“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安娜比我更有发言权。”

安娜几乎没有思索,一连串奢侈品牌的名字便流畅地从她唇间吐出,如数家珍。

然而,列举这些名字时,她眼底的光芒却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语气也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与自嘲:“这些巴黎或者纽约的顶级定制沙龙,一件重工刺绣的丝绸礼服,均价通常在100到300美元之间。”江明熙面色如常,仿佛没有察觉她瞬间低落的情绪,只是唇角笑意加深,从容接话:“你的信息真是太有帮助了,安娜。我想,我们"牡丹亭(Peony Pavion)'系列的旗袍,定价188美元会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数字。”安娜眼里的忧郁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惑的惊奇,她重复了一遍,“我们的牡丹亭?”

江明熙含笑颔首,目光清澈而坚定,逐一看向她们:“当然。我是旗袍的设计师和创始人,安娜,你是我们的首席模特和全球市场的推广大使。瓦罗娜,你的艺术才华将为我们绘制最精美的广告宣传画。所以,这当然是我们一一共同的事业和品牌。”

他的目光平和地扫过两位女士,不含任何杂质与欲念,却像投入干涸心湖的石子,瞬间在两位女性心中激荡起巨大的涟漪和火热的激情。安娜咀嚼着"我们的牡丹亭"的词组,心脏仿佛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跳得飞快,甚至胜过听到任何一句情人间的火热誓言。哦,上帝啊,她在内心无声地呐喊,这真是我此生听过的最美妙、最动人的话语!

她曾以为,那些鎏金溢彩的过往、那些锦衣华服的岁月,都已被战争的硝烟和流亡的尘埃彻底掩埋,余生只能灰头土脸、谨小慎微地苟活。然而,此刻,在这间充满布料香气的异国裁缝铺里,她竞清晰地看到了一线金色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瓦罗娜的双眼也亮得惊人,一股久违的、几乎被她遗忘的创作激情与生活热情重新注入了她的干涸的身体里。

自从父母相继亡于战火,自己孤身一人像货物一样被塞进可怕的难民收容所,甚至险些被推上拍卖台的那一刻起,她以为自己的灵魂早已死去,活着的不过是一具麻木的躯壳。

然而此刻,这具躯壳被重新注入了滚烫的生机与活力。一旁的陈阿妹彻底看傻了。

她完全听不懂这些洋文,只看见江先生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那两个洋婆娘就像突然被点了穴,先是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状若疯癫,紧接着又齐刷刷地向江先生鞠躬,脸上那狂热劲儿,让她看着心里直发毛,实在搞不懂这些洋人古怪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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