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小姐。”宣和便再度叩首,而后恭敬地将那夜情形细细道来:“那晚先是顾芊芊潜入小姐房中,往鞋履内放置图钉,意图伤害小姐;而后,贺铖手持相机潜入,欲行不轨。
奴婢等正与此二人周旋之际,那道姑李归朴便持符闯入,将那歹毒符篆贴于小姐身上,致使小姐生魂离体,险些殒命。”宁溪听得心惊肉跳,顾芊芊和贺铖对她下手,她虽惊愕却也有所预料,但李归朴……
“李归朴?你们确定是李归朴,她为何要害我?我与她并无仇怨。”殷临渊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左不过是接了某些凡俗势力的委托,替人消灾罢了。如今这些玄门中人,是越发六根不净,利欲熏心了。”他话锋一转,看向宁溪,语气带上劝诫。
“少年人慕艾,喜好颜色,为师本不多管,但你所恋慕倾心过的这些男子,诸如陆子轩、贺铖之流,个个品行低劣,心术不正,长此以往,于你修行无益。
为师此前亦为你挑选过几位品貌尚可根基清正的,他们不中用,不得你喜欢,不若你随为师回冥府,府中亦有诸多可供消遣之流,你可自行再挑选几个合心意的。”
宁溪听得脑子嗡嗡作响,CPU差点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突然就要给她挑选选秀了?她慌忙摆手:“不用不用,老师,我现在一心向学,绝无那些心思。”忽然想到他说此前为她挑选过,宁溪福至心灵,想起一事。“诶?我就说之前有几天,总觉得邵玄怪怪的,虽然皮囊一模一样,但感觉就是不对,那个时候,是不是不是您?是别人假扮的?”殷临渊原本冷凝的神色,在听到宁溪这句话后,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些许,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悦色。
他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嗯,算你还有些灵性,即便皮囊一般无二,气息亦可模仿,然其内核神魂终究不同,你未修行过便能察觉,尚算不错。”宁溪心道果然如此,那几天她差点以为自己有毛病了。殷临渊见她如此,便趁热打铁,欲授其术法。他略一沉吟,道:“今日便先授你一则护身小术,你且仔细听着。”宁溪忙屏气凝神,只见殷临渊以指为笔,在空中画符。“艮山起势,坤土承舆,敕令,壁立千仞,邪祟不侵。”随着他的话语,地板轰轰作响,一座山峦缓缓自地面钻出来。宁溪吓了一跳,连忙拉住殷临渊的手臂:“老师老师,快停下,别把房子撑裂了!”
那山只露出一个尖,就已经占了大半房间了,再继续下去,明天节目就真的录不了了。
殷临渊顺着她的力量放下手,山峰缓缓化作一地金光,消失不见。“好了,你来试试。”
宁溪在房中比划了几下,总觉得施展不开,束手束脚。殷临渊见状道:“此地狭小,不宜修习。”说罢,也未见他如何动作,周遭景象骤然变幻,转瞬间,明亮的阳光被黑暗与幽蓝替代,阴风袭身,宁溪闭眼缓解不适,再睁眼时,她与殷临渊已置身于一顶宽大华贵的玄色轿辇之中。
轿辇四面垂下黑色纱帘,纱帘布料细密,织着繁复的暗纹,但看向外面时仿若无物,轿子四角悬挂着的宫灯。
前方有四位手提灯笼的侍女引路,后方跟着一列甲胄森然的鬼将侍卫,排场极大。
所过之处,无论是匆匆赶路的鬼差,还是某些形态奇异气息不凡的人物,皆纷纷避让,垂首躬身,不敢直视。
宁溪按捺不住好奇,扒在轿子门口,悄悄掀开轿帘一角,向下望去。“哇一一”
她发出震撼地感叹声。
只见下方酆都鬼城规模宏大得超乎想象,无数造型奇诡风格阴郁的建筑鳞次栉比,一直延伸到灰雾弥漫的视野尽头。巨大的桥梁横跨在奔涌的忘川之上,无数白森森的骷髅手伸出河面,一条长长的由鬼魂排成的长队在鬼差的引导下进入鬼门关,而后前往各殿接受审判。密密麻麻的鬼魂蠕动着,哀嚎着,哭诉着,数量相对稀少的鬼差则大声呵斥,挥舞着锁链鞭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