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一朵玫瑰,俯身的姿态如同研究标本的学者。
舌尖缓慢描摹她颈动脉的走向,像个孩子在舔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糖果。
微不可察的水声。
自从遇到这个人类老鼠,闻到她的鲜血味道后,所有血液便平平无奇。
淡淡的鲜血味道透过皮肤,往上传来,令人惊喜的食欲又恢复了,勒瓦尔很想一口将她吞下去。
这个死老鼠一定给他施展了魔法。
或许她是吸血鬼猎人的搭档。
勒瓦尔舔得忘乎所以,脑子里的想法漫无目的、杂乱无章。
森白的尖牙快要刮破那层薄薄的皮肤时,第一缕晨光投下来了。
勒瓦尔仿佛被刺痛了一般,猛地起身。
因与辛月贴近而拢在他怀里的沐浴露清香倏地喷发。
他在做什么?
简直和乞丐一样!
该死的人类真是手段了得!
辛月细腻的颈侧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愤怒充斥着勒瓦尔的胸膛,如果他是人类,现在一定脸红脑胀。
他要咬断她的脖子,他一定要杀了这个致使他如此下流的女人!尖牙在即将穿破脖颈时,勒瓦尔却怎么也下不了嘴。
脑海中闪过昨日看到的她的眼睛。
黑油油的,那么明亮,那么生机勃勃。
勒瓦尔慢慢坐直身体。
他不能让她在睡梦中死去,太便宜她了,他要她在清醒中绝望地死,让那双眼睛再也无法灼伤别人。
早上八点,辛月被灿烂的阳光惊醒,她下意识翻身,脖子一侧完全与枕头接触在一起,明显的刺痛袭来。
辛月皱了皱眉,摸向自己的脖子,刺痛更加明显了,她担心自己是被虱子咬了,赶快起床来照镜子。
镜子里,苍白的皮肤上赫然浮着一片蔷薇般的绯红。
“奇怪……”辛月嘀咕着用毛巾擦拭,却将脖子擦得更红了,“虫子?过敏?”
昨夜混沌的梦境闪过脑海,大黑狗吭哧吭哧粗重的喘息,冰凉而柔软的舌尖,大黑不顾一切往她颈窝里埋……
总不可能是狗在舔她吧?
辛月将这个滑稽的猜想抛之脑后,脖子上的红痕怎么也消不下去,但只是微微刺痛,她便不再放在心上。
洗漱后,她穿上浆洗过的女仆裙,推开房门准备去工作。
走廊上的大窗子被窗帘盖得严严实实,辛月开始工作,她不厌其烦地拉开一条又一条窗帘。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一道又一道打在地毯上,浮尘在光束中缓缓飘动,走廊明亮起来。
而后,辛月向客厅走去。
然而,楼梯上没有人、大客厅没有人,走廊没有人,厨房没有人,整座城堡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睫毛眨动的声音。
辛月心脏突突跳。
“有人吗?”
她的声音像石子投入深井,毫无回应,只有窗帘被风吹起的沙沙声回应她。
辛月抱紧自己的手臂,脑海中闪过无数部限制级恐怖片,生怕下一秒楼梯就爬下来一个伽椰子。
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她提起裙子就往三楼飞奔而去。
空旷的城堡里,她的脚步声在石阶上敲出慌乱的回响,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当她终于停在勒瓦尔的门前时,手指颤抖得几乎叩不响那扇雕花木门,敲门声锲而不舍的响了三分钟,三分钟后,厚重的大门才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华丽的房间里被厚厚的窗帘遮得一丝光也无。
勒瓦尔苍白的脸隐在阴影里,猩红的眼睛藏在黑暗中,微微眯起:“怎么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被吵醒的不耐。
“先生你在家啊?!”辛月不自觉地抓住门把手,平缓呼吸,“我一醒来,发现城堡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还以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