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的人类女性挣扎,因为在地上滚了几圈,她更脏了。
他心中腹诽,该隐城堡里刷下水道的刷子都比她干净。
就算她的血如蜜般甜美,他也不会用牙齿在这种人的脖子上留下痕迹,她不配成为他的食物。
“唔!”
西格又控制不住喉头的渴望,发出声音。
勒瓦尔不悦,冷冷道:“西格,控制住自己。”
西格是他的扈从之一,也是该隐神殿最出色的执法者之一,他的嗅觉非常灵敏,可以很轻易地追踪到敌人,但嗅觉灵敏也不完全是件好事,比如此刻,西格觉得自己饱受折磨。
勒瓦尔的右手盖住左手,他想压住自己发抖的手,却是徒劳。
辛月脸上的伤口随着船长恶意的碾压更深了,她的双手被人反剪到背后,船长恶狠狠地踢向她。
遭了,这一脚下去,不死也得残。
辛月咬紧牙关闭上眼睛,这就是逃跑后被抓住的后果,她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即使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她还是没办法和动物一样麻木地活着。
她有一腔毫无用处的热血,和一颗向往自由的心。
直到现在,辛月发现自己竟然不后悔,在死之前她反抗了命运,她试过了。
打吧,最好打死她,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家了。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冰一样的声音——
“多少钱?”
泉水流过金杯似的优雅嗓音响起,辛月睁开眼睛,她看见逆光下站着的高大男人。
船长的小脚没有踢中辛月,而是以一种奇怪的轨迹踢向另一个方向,他像插/在筷子上的土豆,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圆润地滚了一圈。
他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外套和长裤,外面罩着一件无帽黑斗篷似的长风衣,袖子露出恰到好处的白色衬衫,皮鞋锃亮。
一举一动都如同上个世纪的王公贵族般彬彬有礼,与这肮脏混乱的场景格格不入,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比绸缎还要顺滑。
他像一个出入高级场所的贵族,或者一位高高在上的神袛,国王站在他面前也不会比他更高贵。
他似乎对面前的场景很不耐烦,白色手套包裹的拇指绕着手杖上硕大的红宝石——辛月觉得那是塑料的——缓缓打转。
“这个奴隶,归我了。”
似乎觉得跟这里的人打交道已经足够屈尊降贵,不等胖男人说话,那个男人就稍稍偏头,示意自己的随从,随从掏出一沓百元大钞,反剪辛月双手的人看见美钞后,震惊地松开了手。
胖男人看到钱后连忙滚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一沓钱,确定面前的贵族老爷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立刻笑开了花,被肥肉油脂挤成一条线的眼睛更加地眯起来:“老爷您真有眼光,这个女人是您的了。”
说完他就招呼水手们上船了。
这是1900年,在这个时代,一个普通的美国人一年的年薪也不过在二百到五百块之间,而一个奴隶,哪怕是身强体壮的黑奴,也不过三十美元左右。
华人女子贵一点,因其具有使用价值和生产价值。
辛月估摸那一沓至少有二十张面值为一百的美元,足足两千元,或者更多,在这个时代无疑是一笔巨款,能买二十个她。
她心中疑窦丛生,即使这位绅士是个非常乐于助人的好心人,但再好心也不会直接用这么多钱砸人吧?
施恩于下,且这个恩情她目前无论如何都报答不了,那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有其他的要求。
“谢谢您,先生。”
辛月谨慎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她看见帮了她们的男人站得离她八丈远,似乎很嫌弃她的脏兮兮,用一方雪白手绢捂住口鼻直接往前走,将她真心实意的道谢甩在身后,人家根本不屑听。
那个掏钱的随从则是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她,像风扇似的“呼哧呼哧”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