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让你久等了。”
谢韶转身,掀开面纱,朝晏清温柔一笑:“没有,我也才刚到呢。”
一如既往的温和,看样子是不知道?
晏清松了口气,道:“我们进去吧。”
“好。”
两人并肩往梨花林中走去。
走进林中,清雅的香气扑鼻而来。头顶梨花繁茂如雪,一眼望不到头。林下积了一层落花,踩上去软软的。
此时林中已经有了不少游人,颇为热闹。
“五娘的声音似乎比昨日沙哑一些呢,是染上风寒了吗?”谢韶忧心忡忡地问。
晏清摇了摇头,道:“不是风寒,没事的。”
“那……五娘可是心情不好?”谢韶又问。
他竟这般敏锐?晏清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她抿了抿唇,闷闷地“嗯”了一声,道:“遇到了一个讨厌的人,跟他吵了一架。”
“五娘如果想倾诉,谢某乐意之至。”谢韶温声道。
晏清叹了口气,郁闷道:“是一个很讨厌的御史,他说,我前天罚杜元义那事儿做错了,他说我应该走正规流程,交由官府办理,不应该直接让人上刑。”
谢韶道:“谢某以为,这位御史过于死板了。杜元义确实有所不仁,况且五娘也是一片好心。”
“就是啊!”
听谢韶这样说,晏清原本已经平复的情绪又激荡起来了,眼睛也有点发酸。
谢韶又道:“杜元义既然敢做,想必会有人替他善后,不一定能抓到证据。但没有证据,他就不是恶人了吗?”
晏清十分赞同,点头如捣蒜。
“其实,这世间有许多律法解决不了的事情,难道受害者就只能忍气吞声吗?”不知为何,谢韶的声线比平常低沉,“我觉得五娘并未做错,五娘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护律法可能维护不了的正义。”
还是谢韶明事理啊!
这番话仿佛一股暖流淌过,驱散了晏清心间的阴霾,她诚恳道:“谢谢你啊。”
说着,她忽然瞥见前方路边生了几株矮矮的棕树,灵光一现,对谢韶道:“你先转过去等我一会儿。”
“好。”谢韶也不多问,含笑背过身。
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晏清的声音才终于再次响起:“好了。”
谢韶转身,一只绿油油的草编兔子被举到了他面前。
与谢璟锁在抽屉里的那只草编兔子一模一样。
“当当当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少女语气明快,充满期待。
带着梨花香气的微风抚过,掀起白纱一角,一抹樱粉跃入谢韶眼帘。只见她唇角上扬,露出一排皓齿,唇边各有一个小酒窝。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她的眼睛一定笑弯成了两枚月牙。
谢韶眸中荡开浅浅的笑意,诚恳赞道:“没想到五娘竟然如此心灵手巧。”
“那是当然,可别小瞧我!”晏清骄傲地抬起下巴。
她母后最爱做草编,她打小耳濡目染,自是也学会了不少。
“喜欢吗?”晏清又问。
谢韶的视线从草编兔子挪到了晏清面上,认真地说:“喜欢。”
“那就送给你啦。”晏清道。
“那谢某就不客气了。”谢韶笑吟吟地伸手接过,又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囊中,“也请五娘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晏清问:“你要去做什么?”
“礼尚往来。”谢韶说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晏清怔了怔,继而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
这时她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她曾经也送过谢璟一只大差不差的草编兔子。
她期待谢璟能够笑一笑,能够夸一夸她,可他总是那样吝啬。
对比之下,她愈发觉得,谢韶真好。
不多时,谢韶回来了,一只手背在背后。
“什么好东西?快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