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秦王便是当今四皇子,他是贵妃所出,舅父是成国公,二十三岁那年,被封的秦王。
兹事体大,傅煊已从皇上那边得了令,亲自登门,审问的秦王。
秦王一袭广袖流云纹藏青色长袍,腰间束玉带,举手投足一派风流,“今儿早上就听闻,锦衣卫包围了我的庄子,还未来得及登门询问,傅大人便到了,怎么?我秦王府犯了什么事,竟劳傅大人如此兴师动众。”
与傅煊的俊美矜贵不同,他五官随了贵妃,有种浓艳的昳丽,唇角微微一扬,便多了抹讥诮。
傅煊眉眼不动,“只是例行问话而已,望秦王配合。”
安国公府阖府满是忠烈,安国公也险些为大魏丢掉一条命,他们只忠于皇权,从不站队,唯一一次例外,便是站了当今皇帝,太后是安国公府的嫡出姑娘,也是安国公的姑母,按辈分,傅煊得喊皇帝一声表叔。
傅煊年纪轻轻便已是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如今是皇帝最信任的人,饶是秦王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秦王摆摆手,唤来两个美婢,语气都缓和了一分,“还不赶紧斟茶?傅表弟难得登门,给本王好生伺候着。”
两个婢女赶忙倒了茶,其中一个身姿妖娆的,端着茶朝傅煊走了去,她身着海棠色纱衣,玲珑的躯体若隐若现,走起路来,更是摇曳生姿。
她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的茶,泼了出来,人也顺势往傅煊怀中倒。
傅煊已闪身退到一旁,婢女扑了个空,扶风弱柳一般,倒在了地上,美眸中已蓄满了泪,衣衫也滑落到了雪肩上,一开口,就是娇滴滴的声调,“傅大人息怒,都怪奴婢笨手笨脚,险些弄脏您的靴子。”
那杯茶,只溅到他靴子上一滴,她爬起来后,便拿着帕子给他擦鞋,但凡低一下头,便能瞧见她高耸雪白的胸部。
偏偏傅煊不解风情,从始至终不曾看她一眼,还闪身避开了她的动作。
他玄色飞鱼服上的金线在昏暗里泛着冷光,如玉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侧的绣春刀——这等刻意的引诱,已让他极其不耐,面对秦王时,语气也冷了几分,“王爷,卑职无需伺候,接下来要问的也事关重大,王爷确定要让她旁听?”
秦王瞥了眼地上的婢女,女子千柔百媚,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他竟还是目不斜视,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难怪新婚没几日,就丢下媳妇跑来查案。
秦王狐狸眼眯了眯,“退下。”
婢女动作麻利,转瞬功夫,房内仅剩两人,秦王撩开衣袍,坐在了紫檀木椅上,亲自斟了一杯水,推给了傅煊,“再要紧的事,也不能让人连口茶都喝不得,表弟坐下吧。”
傅煊眉眼不动,也并未入坐,直接切入了正题,“还请王爷仔细说说,发现兵器后,为何要运到山里?张管事已经招了,说是听了您的指示,才将兵器丢到山里。”
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和他父亲简直如出一辙。
秦王苦笑一声,“不连夜运走,难道要等着旁人抓我小辫子?若给本王栽赃一个私铸兵器的罪行,本王焉有活路?”
傅煊回府时,夜色已深,长廊的灯已然熄灭,唯独空中一轮明月,像嵌在丝绸上的白玉盘,洒下璀璨的银辉。
傅煊刚踏入前院,就瞧见了邓伯,他半佝偻着背,依然挡在书房门口。
傅煊脚步一顿,漆黑的目光落在了邓伯身上。
被他幽幽的目光注视着,邓伯一张老脸都不禁红了红,“世子,不是老奴有意为难您,着实是国公爷有命,尚未圆房前,您还是歇在清风堂吧。”
“邓伯,您老应该晓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邓伯一张老脸臊得更红了,忙祭出了杀手锏,“老爷说了,您若执意歇在这儿,他会入宫求皇上开恩,将案子移交给刑部调查。”
夜凉如水,风又大些,傅煊鬓角的发丝被夜风吹得微乱,他望着墙壁上被烛火拉长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