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仅是认真,认真的眼神中,还隐藏着一丝的危险。
我妻美咲桃粉色的眼睛并不像乍一看上去那样温柔可人,反倒是带着些猛兽般的锐利——这样的眼神,诸伏景光只在琴酒追杀叛徒的时候见到过。
更重要的是,我妻美咲看似无害,只是甲板上表白。但她却自觉不自觉地封住了诸伏景光的走位,让他几次想要径直绕开走人的意图都被堵死了。
普通的女孩可做不到这点。
这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用最坏的考虑来预设。
“实在是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诸伏景光省略了主宾语,可以是“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白”,也可以是“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他仿佛无奈般失笑说着这样的话,半眯起来的猫眼却紧盯着我妻美咲,不肯放过她的每一分表现。
她到底是为何而来,为何而拦住他。
是为了他们刚刚暗杀的目标,还是组织内部又一次没有征兆的怀疑。
诸伏景光没有行差踏错的机会。
但是听这话的我妻美咲和他的思路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她听着景光纵容一般无奈的语气,听着那娓娓动听的声音,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对方嗡动柔软、很是勾引人的嘴唇上了,哪里还能反应过来诸伏景光究竟说了什么内容,有什么暗示。
几乎只有一个呼吸的瞬间,我妻美咲贴近了诸伏景光,两人之间缓冲的空气被挤走,已经完全不是一般人之间正常的社交距离。
更让诸伏景光浑身紧绷的,是我妻美咲靠近时那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好快!
诸伏景光甚至没有来得及下意识往后退,我妻美咲就已经贴了上来,两人的鼻尖擦在了一起,呼吸在无形中相融,“那您就是同意了?!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了吗!”
本该是疑问的话语,却是感叹的语气。
诸伏景光反应过来,马上向后退了一步,只是他退后的速度根本不及我妻美咲追上来的速度。他退一步,她就上前走一步,很快就把诸伏景光逼到了角落里。
“……绿川光。”
如果不给一个答案的话,我妻美咲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诸伏景光说了个不会出错的身份,也是他这次行动用来买船票的身份——这是他现在使用的假名,不论对方是什么目的,这个身份都绝没有问题。
“光君,请接受我的信物!”我妻美咲俨然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未来的丈夫,声音婉转,叫得非常亲密。
说罢,她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扎着紫藤花纹的御守。
御守硬邦邦的,看起来里面装的可并不是什么签文,反倒是像什么利器。
我妻美咲的手速极快,摘下后只在诸伏景光眼前一晃,就迅速顺着他的脖颈系了个很是特别的死结,绳结缩紧、贴着喉口,卡在锁骨上方,连着御守的彩绳就这样从绳结口向下,一路延伸到了胸口。
她的手指从领口探入,亲手把御守顺着诸伏景光衣服内侧塞了进去,让御守紧贴住了他的胸口。
这绝对是相当亲密的接触,我妻美咲的手先扫过他的喉咙,后贴上了他的胸口,处处都是要害。这让诸伏景光身上泛起了一丝鸡皮疙瘩,常年卧底的生活让他已经习惯了和周围所有人保持正常社交以上的距离来伪装、保护自己,更别提身体上的要害部位。
而此刻,即使我妻美咲的手已经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身体,可那个贴着他皮肤的御守却依然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度。
只是,他还来不及再说什么,耳麦当中突然就传来了严厉的命令,要求他和莱伊立刻、马上到下面的船舱去继续任务,不能耽搁。
话语中虽然没有再多提其他,但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都知道,以他们俩现在在组织中的定位,以及这次任务的性质,耽误命令几乎等同于背叛,一定会被清算——甚至等不到下船就可能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