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扯过来盖在身上的桃红色纱衣轻飘飘地落了下去,隋蓬仙本能地蜷紧身子。“老东西!你又搞什么!”
耳畔传来她不高兴的娇斥声。
赵庚步伐稳健,手指稍稍用力,指缝间瞬间溢出团团香腻的柔软。她体态轻盈,却不是瘦得可怜的身材,丰盈窈窕,轻轻一握,像是陷进了玉团儿里。
隋蓬仙很满意自己的身材,穿衣裳好看,打马球也有力气。“抱你去沐浴。不然就再来一次。”
言简意赅。简洁,但有力。
隋蓬仙狐疑地看他一眼:“今晚都用了三个了…你逞什么能?”都是快四十岁的老东西了,还当自己是龙精虎猛的小伙子?赵庚抱着她拂过珠帘,听到这声意义不明的质疑声,他脚步倏地一顿。翠色的珠子落在她肩膀上,很凉。
隋蓬仙伸手拨开珠帘,浓郁的翠色在她泛着桃花色的指尖下滚动,赵庚眸色微沉。
那截珠帘被他远远抛到后面。
直至被赵庚握着手戴上第四个的时候,隋蓬仙还有些懵。这火,从何而起?
自五年前,景顺帝正式册立八皇子宇文旦为太子后,圣人身体每况愈下,朝政大事渐渐交由谢皇后和皇太子打理。暗处紧紧盯着赵庚的那些眼睛虽仍未摘去,但对他的试探和束缚少了许多,夫妻俩也能从云州返回汴京短居一段时日。老太太看得很开,知道汴京人多口杂,不乐意让那些质疑、讥讽儿子儿媳成婚多年还无所出的话传到她们耳朵里,让儿子有空就多带着儿媳出去走走,她一个老太婆住在大宅子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他们操心。她们转眼又有两年没回汴京了。
云州的将军府却突然来了一位汴京娇客。
有赵庚陪着在山里钻了大半日,趁兴而归的隋蓬仙听到这个消息时愣了愣,赵庚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马鞭和一篮子蘑菇,一只手提得满满当当,另一只手揽住妻子的腰朝府内走去:“我陪你去瞧瞧。”正值盛夏,夫妻二人自两棵老槐树投落的浓荫下走过,斑驳的光影落在女郎娇艳的脸庞上,光影在她眸底跳跃,明明灭灭,如盛春水。“阿娉,待忙过这段时日,我陪你回汴京小住一段时日,可好?”他的语气十分温和,带着些小心翼翼。
云州不比汴京,这里没有她喜欢的富贵风流。因为他在这里,这朵牡丹花才会扎根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赵庚一直对妻子怀着愧疚之心。
隋蓬仙想也不想,摇头拒绝了:“这么热的天气,坐在马车上赶路也很辛苦。老东西,你该不会是想把我累死在半路上然后续娶二房吧?真是最毒男人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煞有其事地拿指尖狠狠戳他。赵庚哑然,喊冤:“我从未这么想过。"顿了顿,他眉目严肃了些,认真道,“不要把死这种话挂在嘴边,要懂得避谶。”男人卖力陪玩了大半日的好感在此时烟消云散,隋蓬仙瞪他一眼,真是一点儿都不幽默。
她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赵庚仍在念叨。看来是真的很介意她动辄把死不死这种话挂在嘴边。隋蓬仙双手举起捂住耳朵,身体力行地表达着对他的不满。“老东西,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真的好想从篮子里抓一把蘑菇塞到他嘴里。
落后几步的红椿听到夫妻俩隐隐飘来的说话声,眉头微抽。都这么多年了,大娘子每次说玩笑话的时候姑爷还是会当真……花厅里猛地蹿出一道身影。
赵庚及时扶住隋蓬仙的腰,长臂挡在她身前,让人往他身后站。那道小炮弹似的飞快弹出的身影有些局促地停了下来。“表姨,表姨夫。“"她乖乖叫了人。
隋蓬仙没好气地拍开男人横在她身前的臂膀,看到探头探脑的小女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揪住她的耳朵,宇文蕤立刻哀哀喊痛,那股力道立刻变小了一些,不过她来不及笑,又被凑到耳边的怒吼声给震傻了。“你才多大就敢离家出走了?闹闹脾气可以,但汴京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