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if线番外教堂 夜莺和小女孩
12岁时，哈维尔总是会被母亲带进教堂做礼拜，教堂的环境庄严肃穆，所有的会众聚在一起读着经文。
包括他母亲在内，每个人脸上虔诚而庄重的神情让哈维尔感到抽离和陌生，也觉得压抑和无所适从。
趁着母亲不注意,哈维尔离开了教堂中殿的长椅。哈维尔坐在教堂外的椅子上，有些无所事事，外面春风和煦，天空一碧如洗,没有任何云彩，雨后青草的芬芳索绕在哈维尔的鼻尖。他抬头，数着着落在教堂屋顶上乌鸦的数量。直到钢琴和弦乐的声音缓缓流淌进入他的耳中，他听到里面唱着赞美诗，那声音哈维尔十分熟悉，他闭着眼，手指下意识放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在一片和谐的咏唱里，他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噪音，是一道清亮的女孩子的声音，那道声音穿过教堂窗户打开的缝隙，颤颤巍巍地传入到哈维尔的耳中，像一群白鸽中闯入一个跌跌撞撞的乌鸦一样突兀。她的音色很好听，却总是找不准节拍，唱的时候音调也时高时低，声音也时高是低,听起来十分滑稽。
哈维尔内心生出了好奇心，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他踮起脚，顺着窗户的缝隙去寻找那道不和谐声音的主人。
金色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教堂的木椅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的气息，教堂里的人神情肃穆地站立着。
哈维尔的目光在教堂里梭巡，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她就站在离窗很近的地方，扎着双马尾，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那是哈维尔第一次见到祁雨涯。
她的眼睛极大，偶尔会抬头看着弹奏钢琴的人，阳光洒在她茶色的眼眸中，像是两汪澄澈的湖泊，荡漾着碎金般的光晕，额上细碎的绒毛也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她的手中拿着一本陈旧的赞美诗的册子，嘴唇十分慌张地跟随着别人的歌声张合着发出声音。
女生神情专注地唱出古里古怪的曲调，哈维尔一开始是很嫌弃她发出的不和谐的声音的，但不知不觉，他扒着窗户听完了，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教堂里的歌声停止了，哈维尔再次踮起脚尖往里探头，却正对着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祁雨涯早就察觉到窗外那个总是盯着她，若有似无的眼睛了，在唱完赞美诗之后，她就站到了窗边。
哈维尔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她吓了一跳，一个后仰就朝后摔去，祁雨涯赶忙探出头，伸手拽住他的手臂。
她的马尾垂下来，摆动着扫到他的脸上，痒痒的。阳光从撒到两人的脸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等到哈维尔站稳，她才松开手，手臂撑着窗户，掌心托腮望着哈维尔：“喂，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祁雨涯打量着这个偷窥者，他是和她一般大的少年，身材像刚抽条的柳枝，清瘦纤细，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十分柔软，发尾卷曲着，睁大着一双湛蓝的眼睛看着她。
哈维尔怔怔地看着她。
她长得太可爱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他心跳慢了半拍，一直藏在心里的话不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因为你唱歌太难听了。”
祁雨涯鼓了鼓脸，有些不服气地问：“难道你唱歌就很好听吗？”哈维尔别过眼睛，心想，要想比你唱得难听还真的挺难的。顺便，她就连生气也很可爱。
见他不回答，祁雨涯直接从窗户里翻了出来，一跃而下，手里抱着赞美诗的册子跳到哈维尔身边。
不等哈维尔反应过来，她就风风火火拉着哈维尔，将他带到教堂外的草坪。轻柔的春风吹拂着地上的青草和两个少年的发丝。她将册子翻到刚才唱的诗歌，递给哈维尔：“你偷听了我唱歌，还要嘲笑我，这不公平，现在我要听你唱歌。”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由分说的强硬。
哈维尔手中捧着册子，脑子里却还想着她刚才拉着他的情景。他的心跳地好快，他的耳尖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