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锦绣楼的西门外,这条长街到了夜里没有夜市,大剌剌一辆大马车停在门外,安静的有些诡异。文松坐直着身子,只等着沈忌琛一声令下,他便去叩门。可他坐得腰酸背痛了,也没听到他家侯爷的一声令下,不由悄悄松弛了背脊,朝沈忌琛看去。
沈忌琛坐在那沉默极了,气质冷毅,眼底却是平静无波。大概过了一两个时辰,文松已经慢慢靠上了车壁,沈忌琛终于再次开口,文松不由坐直了。
“回去吧。"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
文松愣住了,而后反应过来再度让车夫掉头,心里满是不解,到了国公府又折返回锦绣楼,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干坐着,然后再回国公府?沈忌琛下车回了府,此时府中的宴会早就散了,门房见到公子回来,皆是又惊又喜,值夜的门房全都站得笔直的,给沈忌琛行礼,沈忌琛淡淡“唔”了一声,经过前庭,却看到亮灯如昼的正堂中,坐着一抹人影,高雅尊贵。本来就要直接离开的脚步,顿了下,转而朝正堂走去。“母亲。”沈忌琛躬身作揖。
大长公主寒着一张脸,厉声道:“你知不知今日府中有贵客!”沈忌琛无谓地在她下首的圈椅上坐了下来,冷淡道:“贵客?那是您的贵客。”
大长公主怒而拍案,文松吓得背脊一颤,身边的春姑姑端了茶走来,放在沈忌琛手边的茶几上:“侯爷,喝茶。"转而走到大长公主身边,温和道,“公主,别置气。"她给大长公主使了眼色,大长公主才力持平静。“你今晚去了哪?”
沈忌琛看向她,眸光清冷:“刑部。”
大长公主的怒意再度蓄起:“我派人去过刑部,你早已离开,这两个时辰,你去了哪?”
沈忌琛微微拧眉:“我不想说。”
大长公主心头一刺,忍住喉间的酸涩,试图和他心平气和地说话:“今晚嘉言来赴宴,事先已然答应,你与她自小一同长大,理应相陪,那是你作为世家公子的礼数,你却临阵变卦,好在嘉言宽容,没有与你计较,我已经帮你准备了礼物,明日你亲自登门去向她赔礼。”
沈忌琛别过脸嘲弄地一笑:“堂堂大长公主,镇国公夫人,竟要去巴结一个孟家吗?"大长公主的脸霎然一白,就听到沈忌琛冰冷的声音,“恐怕不成,明日我抽不开身。”
大长公主脸色铁青:“你定要如此吗?为了一个三年前…….”沈忌琛突然站了起来,姿态清贵,眼底却毫无温度,作揖道:“母亲,早些休息。”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全然不顾狠狠怔住的大长公主,大长公主胸口一顿,猛地哭了出来,却要保持仪态捂住唇。
“公主,公主别伤心,侯爷就是那样的性子。"春姑姑急得给她擦眼泪安慰她。
“我是要巴结孟家吗?你看看他那个样子,有要成亲的样子吗?孟家好歹也是百年贵族,嘉言身为嫡长女,美丽优雅,温柔大方,对他也好,到底哪里不如他的意!”
春姑姑迟疑道:“公主,是不是侯爷还忘不….”大长公主含着泪眼凌厉地扫了她一眼:“别再让我听到那个名字!“她伤心的眼底泄露出极致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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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忌琛走在内院的路上,文松紧随其后,只觉得他沁着刺骨的寒意,不知在想什么,竞然连前面突然窜出来的人影都没有察觉,文松紧急一喊:“侯爷!"来不及了,那人影已经撞进了沈忌琛的怀里,他惊动一瞬,下意识握住了来人的手臂。
任含贞惊惶地抬眼,撞进沈忌琛冰冷的目光中,吓得白了脸色:“侯,侯爷…“她慌张的声音切弱弱的,娇怯的目光楚楚可怜。“何人!"文松厉声一喝,她才猛然惊醒一般低头往后退去。沈忌琛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你是.……”任含贞盈盈行礼:“民女含贞,见过侯爷。”含贞?何人?沈忌琛一时没想起来。
文松却记得她,厉声道:“这么晚你怎么在此!国公府的规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