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医院，付玉带了一点新鲜水果和自己煲的海鲜粥去探望生病住院的奶奶。
三人间的病房，奶奶在最里面的那张床上，付玉到的时候，奶奶还在睡觉，他就去把奶奶用过的碗筷洗了，又给杯子里装满热水，顺便跟医生询问了一下奶奶的恢复情况。
“林女士的身体在一点点恢复中了，从上周的检查报告可以看出她的身体数据已经达到能够手术的标准了，但是具体能不能完全康复，还是要看手术结果。”
付玉问：“手术费用需要多少呢？医生。”
“加上材料费，保守估计应该要十二万左右，不过你也知道，林女士年纪大了，手术过后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住院。”
付玉沉默了一会儿，他现在手上的存款也就两万块，而且他自己生活的钱就已经很紧吧了，很难再存出钱来，要凑出十万多简直完全不可能。
除非去借。
“我知道了医生，我奶奶手术要做的，但是现在我一时凑不出这么多钱，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来到医院走廊，付玉给舅妈家打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那头传来舅妈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
“舅妈，我奶奶做手术还差十万，您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会尽快还的……”
“还！？你拿什么还？”电话里的声音徒然升高八度，“你这些年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零零总总加起来多少钱？你还了吗？”
“付玉，你可真够没良心的，怎么？你觉得你给楠楠交了次学费，就有脸来找我要钱了？我告诉你，这钱本来就是你欠我们家的！还想扒着我们家吸血，想钱想疯了吧你！”
一阵骂骂咧咧之后，电话被迅速挂断，虽然是早就料想到的结果，付玉的眼神还是肉眼可见地黯然下来。
他根本没有别人可以借钱，还有谁会愿意借给他一个穷学生十万多的数目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付玉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沉默几秒后，他又开始打开学校的兼职群，看有没有一些能做的活。
他计算着时间，周末上午要去做家教，下午是有空的，除了周一满课，其余几天下午都没有课，甚至周四周五全天没有课，奶茶店的时薪有点太低了，做完这个月之后，他也许应该考虑换个别的兼职。
看了半天，看到的要不就是家教，要不就是打零工，也有时薪略高的兼职，就是去一些酒吧迪厅之类的，这种地方的工作付玉做不来，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开朗外向的性格，而且暗含一些灰色地带。
叹了口气，等回到病房的时候，奶奶已经醒了，见他过来，笑着问：“最近学习还辛苦吗？”
付玉笑着摇了摇头：“最近不辛苦，大三课少了，在找实习。”
“工作好啊，实习要精挑细选，去那种大公司，别被人家给骗了。”奶奶嘱咐。
“是，我知道了奶奶。”付玉拿来保温桶，“您要喝点我做的粥吗？现在温度正好。”
喝完粥，林春晚沉默了一会儿，对付玉开口：“先去办理出院手续吧，总在医院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
付玉点了点头，在没凑够钱之前，手术肯定是做不了的，那在医院里待着也于事无补，而手术费也不能短期两三天内就能凑够的，眼下先出院是最好的选择。
“我没什么大事。”林春晚说，“心脏的问题，上了年纪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你也别太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吗？我这个病一般不会影响寿命。”
听着奶奶的话，付玉一个字也接不上，医生说的明明是一般发作后及时吃药就可以，但还是有一定心肌梗死的风险，需要家人注意。
“奶奶，出院后您先跟我一起住吧，这样也方便我照顾您。”因为要兼职，作息不规律，付玉在大二的时候就搬出了宿舍，在郊区租了个一室的小房子，楼梯房，所以每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