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
都怪董卓!也怪马腾无能!
韩遂一边在心中咒骂,一边也没落下赶路的速度。他无比庆幸,自己接下了那掌管大军后勤的要务,并未在第一时间与敌军相对,还有脱逃的机会。
而那敌军也不知是不是先前赢得太轻松,竟是傲慢自大到了这个份上,只由那威风凛凛的吕将军缓兵推进,希望震慑住他韩遂,让他前来归降,更给了他撤离的时间。
呵,他怎会不知,像他这样的人,若是真被押解至朝廷请罪,到底是能得到宽赦,重新被委以官职,还是因行事反复,难得善终!就算是和董卓合作,他也只会接下那官职“留守"凉州而已。
如今兵败,那也休想兵不血刃,迫他归降。他大可先退入榆中、湟中,拖得朝廷军粮不足,被迫撤兵,等到强军退去,再卷土重来。反正这数年间,凉州军有胜有败,纵是落败,也是这个流程。倒是那马腾,既已成敌军俘虏,那便万事皆休,只当他运气不好了。“走!少在那里说些自己都不信的话。”
韩遂牙关紧咬,心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卷土重来的机会是有,但因阎行被俘而损失的兵马,却是已经彻底失去了阿…要重新召集来这样的一批兵卒,需要花费多大的代价,他一算就是一笔大账。那吕布的威名,还势必要在凉州境内留存不短的时日,让各方羌人自危,不敢听他韩遂调派。
所以哪怕他沿途探查敌军的进军情形,抢先一步赶回榆中,都没能让他稍稍松一口气。
眼见前方小城的轮廓已隐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韩遂才终于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几分。
可当他抬眸,又一次仔细地向远处城头看去时,看到的竞不是他提前半日派出,抵达城中接应的人,而是两架弩机,和一字排列开的弓手。榆中的城池因是凭借地利而守,城墙算不得高大,但这毫不影响,当那一众远射的兵器架设上城头的时候,杀机已是扑面而来!韩遂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把抓住了缰绳:“退!快退!”离开此地!越快越好!
明明他在一天多前,还收到的是榆中万事寻常的汇报,让他放下了几分担忧,觉得吕布那路兵马确实是在施压,迫使他投降,却不料他韩遂如此决断,依然逃向榆中,并未来得及做出阻拦。
怎么会…怎么会还是撞入了敌军的陷阱当中。在他话音未落之时,那城头的箭矢便已与弩机的重箭一并飞射而出,宛如漫天飞蝗,朝着他们扑来。
韩遂掉头得快,又比那些需要听令行事的士卒更有主动行事的权力,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一遭打击,可与他同行的士卒就没有这么多的好运了。砸下的箭矢命中了这些毫无防备的人,顿时哀声四起。第二轮箭雨又很快向着那些仍在射程当中的人,迎头盖面地扑来。可就算是侥幸没走在那么前面,或者是听到了韩遂的那声命令,向后奔逃而走的人,在此刻也绝没脱离危险。
城头擂响了战鼓。
咚咚两声之后,便是一行蓄势待发的精锐,在段煨的带领下,向着韩遂杀了过来。
那一个张扬的“段"字,放在其他地方,或许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可放在凉州,放在距离武威不远的榆中,就太有效果了。韩遂心中叫苦不迭,完全不知这一路兵马究竞等了多久,这以逸待劳的优势又有多久,只能强行在领着兵马后撤之时,努力整顿军中的阵型,以免在敌军的一阵冲撞面前,如此轻易地垮塌四散。
可也就是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如坠冰窟的声音。“韩遂在此!速速与我拿下此贼!”
韩遂惊声大怒:“马超!”
那出声之人,不是马超又是谁。从他此刻执枪冲杀的凶悍表现,根本看不出来他先前受了多重的伤,只能看到那一道身影宛如疾风,毅然决然地向着他杀来,仿佛誓要取他的头颅一用,以解决这仅剩的叛军。但马超出现的意义,又何止是让他原本就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