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我,更有知晓前因后果的人在煎熬中憎恨一切。
乃至于最后离奇地归咎于彼时尚是孩童的银子身上。把心心中的怨恨堆积在一个孩童,不去反思自我,是无能又可悲到了何种境地才会.……有这样听起来可笑又憋足的想法。可偏偏,这就是那些被赶出马林梵多远离地位权力的中心,没有了未来、能力和手段的军中蛀虫,丧失理智后的真实想法。仇恨的毒火燃烧延伸到数年之后,当成长起来的银子无意踏入到G5,场临时起意的暗杀计划就这样诞生了。
谁都不曾预料到会有在G5遇见的一天,不论是日久天长恨意愈发壮大的一类人,还是浑然不知早已背负着他人怨念的银子,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犯人生前相熟的G5海军坐在审讯室的座椅上,是这样说的。
“你昏过去后,我带人清扫战场去往过袭击你方向的所在地。“鬼蜘蛛摸上西装上衣的口袋,摸出一支烟,没有火机点燃,他只好叼在嘴边,声音沉脆,“根据现场勘查和事后人员审讯,侦查队推论出……犯人已死。”银子愣了一下,纠结混乱的脸庞上有片刻的不可置信的凝固。“死了?”
“啊,死了。“鬼蜘蛛嘴角抿起,白色的烟条一颤一动。她不太相信:“不会弄错吧,我们暂且不论因由。他能够击中我,仅凭这一点就让我无法相信会轻易死掉。”
“调查结果如此。“鬼蜘蛛说,“你也在战场,又作为被暗杀袭击的对象,理当明白那个时候那个场地,偷袭地点只能是基地建筑内。”由于混乱的战场,就算是不被波及连战线都拉不到那里,G5基地内部也是尸横遍野。
“侦查队审讯过每一个从那里活下来的人员,包括了海贼,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证明他们当中有人是暗杀者。”
活的人里没有,那就只有死人了。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也不会承认自己是犯人。“银子叹了口气,多少有些明白。
鬼蜘蛛点点头:“侦查队有了新的调查方向,在死者中确认了可疑人物的存在,之后,撬开活人的嘴就显得简单多了。”暗杀事件水落石出,有理有据,逻辑通顺。作为被暗杀的对象银子对于这样的调查结果,第一反应是没有反应,近似于无动于衷甚至于想笑。
这样一个看似紧密实则违和感十足,细究起来漏洞百出的调查结果,银子表示如果可以,她真想当面对着做出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报告,它的撰写者、情报提供者啪啪啪大力鼓掌,以表示自己的高度欣赏。即使她犹有怀疑,也不会当着前来告知的海军中将和少将的面显露,哪怕…..
作为事件转述者,鬼蜘蛛脸上不见得多好看,显然他也不信这样的见鬼的调查结果。
他凝视着银子,目光落在她咬出印记的唇瓣上,又转而移开视线望向之外林立的建筑群,不再言语。
他不说话,银子也沉默,位置是海军本部医疗院住院部大楼偏僻一隅的角落,氛围逐渐变得尴尬又沉闷。
这时候就需要第三者来活跃气氛。
库赞是那第三个人。他不是那块料。他也要硬着头皮上。“别看起愁眉苦脸的啊,会变丑的哦。"库赞词不达意地语言,非但起不到本意是安慰的作用,反而承受了银子和鬼蜘蛛一致视他为空气的暴击伤害。倍感伤害的库赞垂下肩。
他有气无力地总结道:“总之,这次的事件已经得到解决,学妹你接下来就好好呆在医院安心养伤。”
在外叱咤风云的海军中将身材高大又兼具瘦削,他这会儿一改往日树立的帅气少话形象,压低身子佝偻着絮絮叨叨,尽皆是些宽慰照拂的话语。银子安安静静地听完他长长的一连串句子,而后一撩眼皮淡淡地问道:“安心养伤是学长你的要求吗?”
库赞微微一顿,神情平静:
“不,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