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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完完全全护在身下的少女昭示着她并没有如波鲁萨利诺一样出现耳鸣之类的症状,看她动作敏捷地腾身而起的利落举动就可看出,是活蹦乱跳,一点事也没。
银子使劲摇晃了下脑袋,然后就发现自己抖落的动作带出一片飞扬的白沙黄土。
她低下头望着自己身上印着斑驳痕迹的衬衣,打量着上面的黄褐印记,以及一处殷红。
银发少女的红瞳一下子睁大。
她呆愣愣地看着那一处分明血迹的地方,恍然大悟朝坐在地上的波鲁萨利诺看去,正好撞见男人此时血染了半边脸的模样。拥有着高大身躯的男人在沉默的氛围下被影响着不出声,他几近缄默地看着少女一把扯出扎在西装裤中过长的衬衣部分,沿着边角开始撕扯未沾染污浊的干净部位,凑成一条长长的临时绷带,接着往自己走过来。半睁着一只眼,另一只因血迹而闭着,波鲁萨利诺任凭少女站在身前,默不作声地在观察过自己觉得不算什么的伤口。他听到少女有些闷闷的声音传到耳边,“带着身上的急用绷带之前全给你用来包扎伤口,已经没有了。”
“嗯。”
“你之前采集的草药现在也肯定不在了。”“嗯。”
“只能拿袖子擦你脸上的伤,你……
波鲁萨利诺打断少女现今有些喋喋不休的话语,他勾了勾唇角朝银子笑了笑,睁着一只眼,气若游丝道,“银子酱,没事的哟,这点伤不算什么。”他于战场之上浴血奋战,在生死间游走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断肢残躯,遭受的都是刻骨铭心,这点擦伤着实算不得什么。遭受到冰雹撞地余波的他这会儿其实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海楼石的效力依旧在。若不是,若不是看着少女倔拗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不好,他只想一个静静地坐着。等待力气有恢复些,再想着后面该带着少女往哪里走。在波鲁萨利诺说完,眼观他浑身上下弥漫着如同垂死般虚弱的气息,银子抿起唇角,也沉默起来。
但该要做的包扎处理还是要做。
没有草药,也不能让伤口一直暴露着。
银子在左右胳膊看了看,扭转过较为干净的内里,轻轻扳过男人的脸,尽力用着较为柔和的力道擦拭晕染了小半张脸的血迹。再用撕扯下的简陋布条对次额角伤处,圈了几道,打了个结。这算是处理好了。随后,她眨眨眼,盯着那处慢慢又渗透出小面积血迹的布条道,“波鲁萨利诺。”
喊住他,男人微微阖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你给我形容下草药的形状吧,我去找来。“银子说的极为认真。波鲁萨利诺勉力看她一眼,沉默了一小会,才蓄起力气回答她,声音照样轻的可怕,“冰雹撞击大地后,地形已经改变了。”到底还是拗不过坚定的少女,男人简单几句形容后,掀起眼皮瞅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
出乎意料的。
运气不错。
还真被她找到了。
那时,波鲁萨利诺已经不管不顾,没了以往注意的形象,晕晕乎乎地就地躺倒。
彼时,浑身乏力加上虚弱状态的他就闭着眼听凭少女在身上动作。撕裂衣服布料崩坏的声音,拿着石头捣烂草药的声音,拆开渗着血的布条的声音,冰凉的触碰和微微的叹息混合着脑海中的嗡鸣一起被波鲁萨利诺记忆。或许是药物作用下,熨帖舒适不少的男人就那样沉沉地放松了心态。是被敲击的声音吵醒的。
波鲁萨利诺半支着身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银子站在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冰体面前。
感受一下身体的状态,男人慢吞吞地站起来到少女身边,发现她正一手捧着一直碗状物,一手握着锋利的石块,在冰上敲打,不一会儿,碗内就堆积了一个小堆状的冰粉。
银子干完转身,就被站在身后的波鲁萨利诺吓了一跳。手上的碗差点掉落地上,不过银发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还是被俯视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