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大将阁下?”银子重复念叨这个词,一脸困惑。想了想,她低头,轻拍了不知什么时候团缩挪到她身边的罗西南迪,问道,“爱哭鬼,你知道?”
缩成团儿的小孩被触碰,抬抬头,小声地回答,“是...父亲啊,银子。”
得到回答的银子,才想起来什么,“哦,那个秃子啊。”
被银子口中“秃子”刺激到,尊敬推崇的人被嘲弄一般的口吻称呼,马诺•肯尼斯当即开口,语气比之前要激烈的多。
“即使作为养子,银子小姐称呼自己的父亲的言辞未免也太过了!”
“过分吗?”打断马诺•肯尼斯即将为辨别自己长官是多么的英勇神武的滔滔不绝,银子又说,“我可不觉得啊!”
她冷笑着吐槽道,“能把头发倒着放在下巴梳成辫子的人,难道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毛发稀疏的秃子吗?说到底,那种收养了孩子却在他需要家长的时候人不知在哪里,学校告状的时候却派来一群税金小偷的人,仅仅是称呼秃子就过分了吗?”
一番犀利话语刺得人不知该做何答。马诺•肯尼斯内心发胀,说不出来话,银子的话语虽然有些难听,可实际说的是事实。
战国大将的确是...把下巴长出的胡子编成辫子。
学校告状,战国人在新世界征战,来的人也都是海军部下。
一句一句,一条一条,不容人有辩驳。
鹤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等到自己这边带来的部下被怼得无所适从的开始保持沉默,她才接过话头,打着圆场。
“抱歉,我这临时部下有些太过于维护长官的颜面了。不用在意他,我是鹤,你父亲的部下之一,也是他的朋友。我可以称呼你,银子吗?”
怼起准将丝毫不留余地的银子在鹤说话之后,也暂且收起敏锐的表态,默认了鹤的话。
见银子态度不再那么尖锐,鹤道,“暂且不论你父亲战国,我想你刚刚的那些质问也只适合你们和他单独讨论吧。”见银子继续保持默认,她斟酌着用同等话语和银子商量道,“无论校方致电原意是什么,现在看天色已晚,不如先带罗西南迪回去,我们会调查并妥善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
轻描淡写几句,就将银子打伤众多学子的事情一笔抹过。
银子听闻,怪异的看着这个冷静的女人,“你…们不追究吗?阿银可是打伤了很多学生哦?”
鹤中将淡定自若道,“为什么要追究,罗西南迪身上的伤已经说明了很多。”
看到罗西南迪身上的绷带,以及在场的蛛丝马迹,足以让鹤判断事情的前因后果。
面色冷淡,眸光也泛着冷意的中将余光滑过在位瘫软的校长,以及晕过去的身穿学生服的大高个,最终定格在银子和罗西南迪身上,才稍稍缓和些。
询问银子是否需要人带领着回家遭到拒绝的鹤,放任两个孩子手牵手一起回去,等人走后,才接手这场烂摊子。
------
是夜,带着微微倦意的鹤回到本部军区给她分配的高级公寓。
和战国不同,拥有独立的住宅。嫌弃城镇区和军区来回麻烦耽搁时间的鹤更适应军区内部住宿。
披挂的海军大衣脱下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已经在食堂享用过迟到的晚餐——因为处理学校的事情有些晚归——鹤洗漱过后,来到平时闲适时间阅览的书房。
房间一角安置了落地灯边,有软卧沙发,搁置的案桌上放着几只电话蜗牛。
擦拭着湿漉的长发,穿着睡袍的鹤坐上软卧沙发,抬手拨动其中一只下巴上有辫子的电话蜗牛。
通话战国。
长声哔波的刺啦过后,电话蜗牛另一端才传来喧闹的不行的背景音,还有男人浑厚的声线。
电话蜗牛眼睛睁的很圆,“阿鹤?这么晚了,有事吗?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