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点了点头,又加以肯定:“真的。”
这番插曲过去,两人间的疏离气氛已所剩无几,任嘉木乘胜追击:“那我再提一个小要求,你会拒绝吗?”
真是被他吓怕了,田舒窈的目光扫视着他,小声试探:“什么要求?”
任嘉木笑出声,扬了下手机页面,“加个微信,换了新号码,一直没加全。”
大松一口气,她将二维码递了过去。
“走吧,他们该等急了。”
他将喝空的易拉罐捏扁,投掷垃圾桶,起身拎起袋子。
聚会进入后半程,大家围在里面打牌唱歌,田舒窈转了一圈就从房间溜出来,站在窗户口吹风。
没关严的门缝传来此起彼伏的欢闹声,也不知道他们哪来这么多精力。
轻叹一口气,她扫了眼时间,准备提前离场。
回神时,她已经下意识点开周洵的聊天框,聊天记录仍停在昨晚的通话,对话框内的光标一闪一闪的。
思绪回笼,田舒窈推出聊天界面,屏幕熄灭的瞬间,身侧出现的阴影将她笼罩。
“我送你回去。”
她的眼眸轻闪了下,聚焦在眼前人胸口的刺绣图案,“你不打牌吗?”
“没意思,他们比不过我。”一贯谦逊的人回得干脆。
好似没有理由再拒绝,又或说再拒绝便显得奇怪了,田舒窈点点头,“那走吧。”
车子驶入霓虹夜景,路灯的暖黄色光圈在车玻璃前飞速闪过,直到车子在红灯路口停下。
周洵偏头朝副驾的人看去,车外店面招牌的五彩光亮照在她的鼻尖,她的眉头轻拧,紧闭着双眼,眼睫微微颤动。
默了晌,他的目光平移往下,落在她紧紧扣着安全带的那双手上,什么都没说,缓缓启动车子。
惯性使得背部更贴近椅背,田舒窈换了个姿势,双手抱在胸前,将脑袋埋进肩头。
明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向大脑传递很累的信号,她却迟迟无法入睡。
不知开了多久,车子再度停下。
安全扣解开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内格外明显,田舒窈扫了眼车窗外的酒店标识,匆匆打开车门。
“我先走了,拜拜。”
声音很轻,才说一半便被车门阻了去,听不真实。
人影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中。
周洵坐在驾驶位,仍保持着偏头的动作,晦暗不明的光线衬着他幽深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身后传来嘀鸣声,车子才启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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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钟巧,假期也接近尾声,两家人提议一块吃个饭,正巧周洵的农历生日快来了,提早庆祝,也算多个彩头。
聚餐前一晚,田舒窈突然病了。
毫无征兆,感冒发烧一股脑找了上来,医院打完点滴回来便一直躺着,烧是退下去了,但人还是没精神。
非要说原由的话,多半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受了凉。
本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宠大的孩子,这一病,全家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就是再想念叨两句,只要一看到她病蔫蔫的模样,这会儿都说不出口。
“没事,你们去吃吧,我再睡会。”
出声才觉嗓子嘶哑,田舒窈的声音越说越小。
张华兰立马将插着吸管的水杯递过去,眼里满是心疼:“嗓子很痛吧,来喝点水润润。”
“还好,就是鼻子还有点堵。”热水下肚,田舒窈缓过来点,小口喘着气。
“真的不用妈妈陪你?”
说话费劲,她干脆点了点头。
“行吧,那你多睡会,醒了饿的话楼下厨房有粥,要是凉了你再热热。热粥会吧,把底下的按钮往左边……”
再说下去张华兰定是不想走了,田舒窈赶忙打断:“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也是,我们月月早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