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去看她。她没提她要去找弟弟的事。
趁着休息日,她拿着之前从季伯聿那里得到的地址,一路寻到那个陌生的街区。
街道两旁的房子越来越旧,绿化也越来越少,与她所住的区域形成鲜明对比。单芷柔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纸条,心里涌起一阵酸楚,这就是弟弟这些年来生活的地方吗?
越走近那座房子,她的心跳就越快。想象过太多次和弟弟相见的画面,她甚至练习了好几种开场白。
然而,她按了好几次门铃,门内都没有任何回应。一位华人邻居大姐从隔壁走出来,上下打量着她,“你找这家人?”单芷柔连忙点头,“是的,请问他们是不是出门了?”大姐叹了口气,“这家人早就搬走啦,都有三年了。”单芷柔心头一沉,“您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吗?”大姐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这家人前些年听说破产了,过得挺难。男的叫陈焕仁,经常动手打老婆儿-……后来他家儿子受不了,和父亲起了冲突,结果防卫过当,陈焕仁摔倒撞碎玻璃,人没了。那孩子也因此进了少管所。”单芷柔指尖发凉,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地址纸条,“那……后来呢?”“等那孩子出来,他妈早就跟别人跑了,房子也卖了。后来买家知道这房子死了人,哪敢住啊?"大姐指了指房子,"一直空到现在。”“那个男孩呢?他去哪儿了?“单芷柔的声音微微发颤。“好像被慈善机构接走了,再没回来过。"大姐看着单芷柔苍白的脸色,语气缓和了些,“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姐姐。"单芷柔急忙又问是哪家机构,大姐却摇头表示不知道,“好像是教会相关的,具体不清楚。”
“大姐,我跟我弟弟失散了很多年,您能告诉我他现在叫什么名字吗?'“平时都叫他Louis',中文名倒也没特意问过,那孩子也不怎么爱跟人说话。”
单芷柔点了点头,向大姐道了谢。希望落空,单芷柔沮丧地往回走,打算想办法再查查慈善机构的信息。
看时间还早,决定先去疗养院看奶奶。
她沿着街道走着,心里乱糟糟的,想着接下来该去哪里找慈善机构的线索。突然,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露出梁靖文温和的脸,“芷柔,这么巧,你在这里干什么?”
单芷柔愣了一下,连忙回道:“梁教授,我……我来这边办点事。”“你去哪儿,我送你。"梁靖文开口。
“梁教授,不用麻烦您了,我去的地方挺偏远的。”梁靖文微笑,敲敲方向盘,“这不是有车么。”他又说:“你说说地址,我看看究竞有多偏远。”单芷柔报了个地址。
“巧了,我刚好要经过那边,上车吧。"梁靖文笑着,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
单芷柔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起学校的课程,聊起最近的天气,气氛还算轻松。
途中,梁靖文忽然不经意问:"芷柔现在有男朋友吗?”单芷柔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我现在想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梁靖文赞赏地点了点头,“你这样想就对了,女孩子还是要以事业为主,跟那些年轻毛头小子谈恋爱没什么意思。”他顿了顿,“不过,有些阅历,能在事业上帮你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单芷柔礼貌笑了下,没接话,转头看向窗外。车子很快就到了疗养院门口,单芷柔向梁靖文道谢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梁靖文也跟着下车,他靠在车边,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单芷柔不知道的是,疗养院的三楼,有一道目光将她和梁靖文道别的场景尽收眼底。
季伯聿站在窗边,冷脸看着楼下的陌生男人和单芷柔。他脸色微沉,拨了通电话,“去查一个车牌号。”
稍倾,单芷柔上楼,推开奶奶的房间,见奶奶正聚精会神坐在床边织毛衣。她放轻脚步进去,从奶奶身后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