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迅速恢复了惯有的清明和深邃。
单芷柔的手还僵在半空,有些尴尬地收回,…吵醒你了?我看温度有点低,怕你着凉。”
季伯聿坐直身体,薄毯从身上滑落些许。他看了一眼毯子,又抬眼看向她,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好点了没有?”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微哑,听起来比平时更低沉磁性。单芷柔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注视,点了点头,“嗯,好多了,头没那么晕了。”“我看看。"他十分自然地向她伸出手。
单芷柔下意识地微微后仰,但他的手指已经轻轻贴上了她的额头。他的指尖带着刚睡醒的温热,干燥而稳定,与她额间尚未完全褪去的微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触碰一瞬即逝,她却紧张地捏着浴袍。
“嗯,是没那么烫了。“他收回手,语气是公事公办的确认,仿佛刚才那个略带亲昵的动作只是出于必要的检查,“想吃什么?我让酒店送上来。”单芷柔确实没什么胃口,摇了摇头,“不太想吃。”“不行,"季伯聿拒绝得干脆利落,“吃了药,空腹伤胃。简单喝点白粥怎么样?暖胃,也好消化。”
他安排得妥帖,单芷柔只好点头,“好。”早餐很快送了上来。清粥小菜,摆盘精致。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进食。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季伯聿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勉强自己喝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显然好了不少。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终于切入正题。
“昨晚,"他开口,声音平稳,“为什么淋雨?”单芷柔握着勺子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没什么,昨晚回家…和单若磊走了点争执。”
单若磊。季伯聿在脑中过滤着这个名字。单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标准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正事一件不干。因为单芷柔的关系,他对此人略有耳闻,印象极差。
仅仅起了点争执,会让她淋着大雨深夜跑出来,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甚至手腕_.…季伯聿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此刻被睡袍妥善遮盖的手腕。他敏锐地察觉到她在提及此事时的闪烁其词和刻意轻描淡写,心底那份疑虑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浓重。哪里不对。但他没有立刻追问。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粥,看着她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虑和疲惫。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他主动开口:“单家公司的问题,我大致了解过。”单芷柔倏然抬头看向他。
“其实问题不大,核心就两点。“季伯聿语气平淡,像是在分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商业案例,“一,资金链有缺口,周转不灵;二,上游原材料供货端突然大幅涨价,成本急剧攀升,雪上加霜。”
他顿了顿,继续道:“资金这块,季氏可以注资进行收购。收购完成后,单家的品牌和运营可以暂时保留,季氏的资金足以填补所有缺口并支撑后续发展。至于原材料,"他微微挑眉,“正好,季氏旗下的服装品牌有几个合作多年的稳定供货商,价格和品质都有保障,可以无缝对接过去。”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单家那足以压垮单昌永的巨大危机,在他眼中不过是个稍微麻烦点的小问题。
说完,他甚至不等她回应,便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曾凯的电话。他言简意赅地吩咐:“放消息出去,季氏集团有意全资收购单氏服饰。对,现在就放,先稳住股价。后续的具体评估和流程,按标准走。”他没有避讳她,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她耳中。电话挂断,房间内重回寂静。
单芷柔怔怔地看着他,沉默几秒,出声问:“你这边……会不会很吃亏?”这样的收购,尤其是在对方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季氏完全可以用更低的条件入场,但他似乎完全没有趁机压价的意思。季伯聿闻言,忽然轻笑了一下,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