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所不知,臣父母早亡,又是草莽出身……如今虽则得陛下看中入朝,可是却身无外物,可以说臣的口袋比臣的脸蛋还干净。”“跟了臣,才是苦了宁小姐。”
他嘴角有些无奈与苦涩,可是眼底并未有任何埋怨与技忌,十分沉得住气。从一介平民靠着自己走到如今的位置,便能窥探几分这人的心性。以他的能力与品格,纵使如今仍旧困窘,想必假以时日也是定然能扭转。旁的不说,八公主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那本宫就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寻竹朝着皇帝微微点头,随后呼唤屏风后的人:“妤萱,出来吧。”
什么意思?
孙郧肖侧首望去,只见萦绕自己心尖上的人垂眸施施然走出来向着皇帝同贵妃行礼。
“好萱在此谢过皇兄同皇嫂。”
尤其是贵妃娘娘。
不仅没有因为她同九皇妹溜出去玩耍而生气责罚,反倒是看出她的心思来,商议与皇兄一道替她参谋一番。
“宁、宁小姐…不对,公、公主殿下?”
孙郧肖只以为眼下是做着梦,压低声音,有些紧张:“臣先前多有唐突,还望殿下恕罪。”
“皇兄,皇嫂,妤萱能同这位公子出去单独谈谈吗?”寻竹喝茶的动作顿住,“带着你的婢女,莫要出关雎宫。”关雎宫外头毕竞还人多眼杂,可这宫内是没人敢嚼舌根的。萧妤萱走快走到门口处却发觉孙郧肖还在远处呆愣站着,一时有些气:“我要生气了,你为何还不跟上!”
“臣这就来。”
孙郧肖红着脸朝二人行礼后,有些灰溜溜跟上去。“妾身瞧着这可不是像是出宫一次两次结下的情谊。”寻竹笑着摇头:“我看,用不了多久。”
妤萱平日里性格恬静安宁,没想到将人吃的这么死。“索幸还有皇室在,他若敢欺负妤萱,得掂量掂量朕才是。”陛下常说自己同先皇的其他孩子不甚相熟,可在寻竹看来,他已经是做的极好。
若比起来,陛下身上的人情味应当是从前许多帝王都不曾显现,对于这些皇子公主他属实是不算亏待。
就连太后的长女萧云华,如今亦是安安稳稳诞下孩子。当然,这又主要是岑久渊求来的。他对这位妻子是真上了心、入了情,就是不知对方领不领情。
这情爱一事,极其复杂。今日还爱着,或许明日便成了仇人;今日彼此恨意绵绵,也许明日又斩不断、理还乱……
寻竹觉着,这用来形容岑久渊同萧云华,确实是贴切。“陛下,今晨有人来报,太后娘娘应当是不行了。”寻竹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妾身可要去探望一下?”皇帝:“阿竹做的?”
寻竹手指微僵一下,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皇帝:“做得不错,可又有些瑕疵。”
“这次,朕且给阿竹扫一扫尾巴。”
出乎她的意料,陛下竞然没有怪她自作主张。寻竹诧异抬起头来,正好撞进他含笑的眸子,只见他温声安抚她:“这样是好的,阿竹。你不要觉得什么过分、什么应当不应当做,在这宫里头能只要让你坐稳那个位置的,便都是应当做的。”
就像他会毫不犹豫手刃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在宫里,心狠一些才好。
寻竹同媛嫔交易一事,实则压根没想过避着皇帝,就是她不说,他派暗卫稍加查探也能了然。
太后已经活得够久了,他本就不准备留她,毕竞上辈子阿竹的死也有她的插手。
可在察觉寻竹准备动手的时候,皇帝吩咐自己的人停止行动。做一次磨刀石也未尝不可。
“阿竹记得朕同你讲过…吴家有支暗卫队吗?"皇帝一字一顿:“过些时日朕会还给'太后。”
只是以另一种方式。
很显然,她们二人都想到一处去了。
吴家这只暗卫只有吴家子嗣能命令,而如今尚在人世的吴家人想必也只太后、已经被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