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利刃一块块割成碎片。
怎么也拼不起来。
大
寻竹回到主殿的时候,陛下好似还同适才自己离去时坐在同一处,就是动作都未曾变几分。
被捏碎的那个茶盏已经有宫女清扫了去。
她走上前去扒开他的右手,果不其然见着手心几道被瓷片划开的血痕,虽然不是很深,可这样便已经足够触目惊心。寻竹心疼地蹙眉,去取金创药给他包扎伤口,手上动作不停,嘴上温声念叨:“陛下这样不爱惜自己身子,吴太医也是为着陛下着想不是。况且陛下如今年轻,等过些日子养好身子也是一样能”
那双红唇一张一合,说些什么呢。
皇帝有些陷入自己的思绪,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盯着她的动作丝毫不语,或许还沉浸在不知过几日便会消失的讯息里。吴太医那个师父什么时候会来?
阿竹喜欢年轻些的自己?是不是嫌弃从前自己而立之年太过古板严肃而不够活泼……
若是他真的要离开了,阿竹会为自己落泪吗?“陛下,陛下?"寻竹抬手在其跟前晃了晃,“可是身子又不太舒服?否则怎的这样恍惚?”
皇帝抿唇,随即摆手喝退了殿内的宫人,抬手将帷幔扯下来。握住她身子扶至里侧,不等寻竹反应过来,便是密密麻麻的吻落下。“陛下…那儿不行的。”
“太医说了……”
“朕对自己身体有数。“皇帝闷声动着,心底憋着一股气,可又不知该如何说。
发生了什么,动作这么急,寻竹朦胧中想着。眼见喜欢的姑娘在自己身下承欢,眼尾染得红彤彤的,顶着一双渐渐迷离的狐狸眼水盈盈地难耐闷哼,皇帝心头微动,俯下身吻去她面上滑落的泪。心底不忍,动作也和缓了几分。
他不能跟那个玩意儿一样欺负阿竹……
就算最后被阿竹放弃。他……皇帝自暴自弃想着,他还是不想恨她。做事取舍要当断则断,还是他曾教给她的。只是不曾想过有一日这会落至自己的身上。
望着怀中累极睡去的姑娘,皇帝垂眸轻轻吻住她的额间,停顿了许久。随即起身,去处理政务。
他须在对方再次出现前,将一切处理干净。寻竹醒来时外头天已经黑下来了,自己也不知怎的,竞是由着陛下胡闹。可能…还是见不得平日里一向稳重的陛下盯着她、红着眼睛求她的模样。“醒了?”
一旁正批折子的皇帝起身走过来,将人窝在自己怀中喂了两盏清水,“膳食还温着,朕叫她们盛上来,阿竹先用些填肚子。”“陛下说……“寻竹有些无力靠着他结实的胸膛,任由对方一轻一重替自己按着腰。
可愈按她愈是受不住,而她手都还被这人握在一处,怎么也反抗不得。“别弄了…“她略带哭腔求饶,“妾、妾身有事想问陛下呢。”“好,朕只是好心,想帮阿竹疏解一番。”听着她这忍不住哼的调调,倒是将自己火气又惹了起来,皇帝有些心虚收回了手,略微往后靠了靠掩盖自己的不适。分明是自己想占便宜!
寻竹瞪了皇帝一眼,可是美眸流转,看在他眼底却没半分杀伤力。“阿竹说,朕听着呢。”
火气上来,嗓音也不太正常,皇帝端起适才寻竹未曾喝完的水,一饮而尽。“妾身的身世,陛下可曾查出些什么?若妾身不是姜府的女儿,又能是什么来历呢。”
寻竹蹙眉,“还有长公主说的话,妾身只觉得她像是知晓些什么。”“这心里慌得厉害。”
“朕查了些,"皇帝有些欲言又止,闭了闭眼不知怎么说:“阿竹,若朕言你的死同朕也脱不了干系…”
“会恨朕吗?”
寻竹眼睛眨了眨,脑海里上辈子临死前他那般紧张的一幕,不禁笑了出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寻竹摸上他的面,“可是发热了,竞说起胡话来。”陛下待她如何,她还能不知晓吗?
临终前陛下那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