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不待见另一个他。
“阿竹怎知朕不会将你吃了?"皇帝轻笑,抬手握住她的,垂眸俯身与其额间相抵,“阿竹,朕是做过几年的正人君子,可不代表着朕真的无欲无求、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妾身知道。“寻竹眼神有些飘忽,那一日他不是都身体力行证明过了么。何故还要提起。
“想朕没有?"他唇瓣擦过身前人的颈侧,专找她禁不住的地方。许多的位置是寻竹自己都不晓得、另一位陛下这么多日都没探索到的。可他却只一日便都记在了心上……
“陛下,"寻竹眼尾泛红按住他正解她衣扣的手,“妾身有些事情想请您……”一个激灵,又被迫窝回皇帝怀中。
衣领被掀开些许,看着她颈窝处明显的道道红痕,皇帝抬手顺着其摩挲,眼底情绪未明。
一时空气都有些静默。
“他欺负你了。”
何止是欺负。
就是怎么欺负的,二人明明心底都心知肚明。最初之时,他实则强上对方些许,多数时候意识与灵台是清醒的,也因而能攫取另一个自己不少记忆、并察觉他所作所为。可自这次以来,他们二人已然不相上下。
被他夺取了身体控制权后,自己不得不陷入沉睡。这样的情况也令皇帝有些怕,他不知此刻两相对峙的局面将会是常态,还是日后自己会慢慢削弱、直至在某一日消亡……他同阿竹明明才重逢几日而已,又缘何舍得?冥冥之中他其实是知晓,对方同样不想让自己活。也许他们注定要一死一活的。
这也是为何他决定放弃最初扼杀掉另一个自己的念头。他们可以任何一个消亡,可总要留下一个的,否则阿竹又该如何呢?心里头的暴虐与嫉妒在疯狂厮杀,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头。原本他是恨的。
心底又嫉恨又痛苦。
可是再次陷入昏睡时,他心头只剩下了惶恐与不安。也许转瞬他便要消失于这世间,而他同阿竹也将再一次天人永隔。那两日,以及此刻。他同阿竹的每一刻、每一息,皆是他偷来的时光。皇帝心头多了一丝沉重,因着眼底莫名的涩意缓缓闭上眼睛,吻上她颈间的那处红意。
他一直清楚自己是意外出现在二十岁这具身体上的,也不知老天会不会愿意叫他长留……
若是自己早晚要消散于世间,阿竹有人照顾也是好的。“陛下……”
寻竹在他吻上那处的时候身体一僵,随后便察觉到了肌肤上的需湿……陛下哭了。
寻竹扶着他的身体将其脑袋轻轻推开来,皇帝的眼睛已经多了许多红血丝。“许是批奏折被那些臣子气的吧。”
他无奈笑道,可见着怀里的人眼眶红起来时,心头微涩,抬手去轻抚她眼角的泪光,“阿竹不要哭。”
“好生拙劣的借口。”
“陛下日后会离开吗?"寻竹抿唇轻问。
她何其聪慧。她了解前世的陛下、或许比了解自己还要深,也猜到他此刻的那些沉重的心思。
“阿竹,我们此刻不说这个好不好。”
头一次,皇帝没有对她做出任何承诺或者答复,而是有些生硬转移话题。“朕不是还在?"他将人搂紧了些,徐徐道:“这几日,朕会替他将前朝的许多事情查清楚、打理干净。”
“后宫里那些妃嫔,朕也会同他留信。若是她们愿,便日后寻机会遣散了。不愿的,养在宫里也无妨。”
他目光望向远处,语气温和。
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
说了许多。
直到最后一句,他压抑住心底的锥刺般的痛意,语气也略有些哽咽沙哑,缓缓道:“朕留了信,等他……等他再出现。”“由他娶你吧。”
顺着他的手看去,桌案上是一道明皇的圣旨。封后圣旨。
是他上辈子想要做而遗憾未成的。
这辈子或许也没有机会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