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时间就好。”而与此同时的御书房内,禄喜顶着陛下愈来愈强烈的低气压大气不敢出。什么信啊,让陛下这么生气。
萧君湛坐于上首,拿信的手都有些发抖。
桌案上实则是有两封信,一封是那个“自己"留下的,另一封则是外出办事的暗六回宫时在宫门处截下来的。
什么表哥表妹的!
萧君湛将那信摔到桌子上,心里的小火苗噌噌噌向上窜。口口声声言只爱他一个,结果他只是陷入昏迷不过几日便多出个情深义重的“陛下”,如今又加上一个什么纸短情长的表哥。拳头都快捏碎了,萧君湛还是又把信一字不落扫了一遍。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了。
嫉妒这个所谓的“表哥"口中她们儿时曾相处过的时光,嫉妒她同另一个“自己"不为他所知的过往。嫉妒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陛下"。那他在她心里算个什么东西?
对于前者,萧君湛或许不知文字是有着诸多迷惑性的,文人稍加修饰,原本三分情也能勾勒描摹成七分,无情亦能言有情,这也就是为何古往今来总有许多毫无根据却莫名流传的风流韵事。
又或许他是知晓的,只不过眼下气昏了头他一时没有意识到而已。而对于后者,另一个自己的出现最初其实并未令他多么忌惮,有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骨子里是有些疯的。在察觉到对方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找锡天监、也不是寻太医,而是同他合作。
因为“他"言自己来自许多年之后,并且提出了他难以拒绝的诱惑。对方言能在几个月内帮助他解决掉吴家,让自己真正独揽大权。条件则是,将一个小宫女调到御前来,慢慢提拔她到女官的位置。那正巧是他从冷宫回来的时候。
而“他”口中的小宫女,也恰好是萧君湛在冷宫遇上的寻竹。最初他不晓得这么一个家世普通的、容貌有损的小宫女为何会值得对方那般重视。直到自己因为约定不得不开始关注她、照顾她、然后慢慢上心,甚至有些陷进去。
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一些晚了。
所以他毁约了,他不想让她做宫女、也不想让她做女官了。他要让她做自己的妃子。
萧君湛本以为自己这一决定会引来那个人的不满或者什么动作,可是没有。他实则一直知晓对方的意志要强于自己许多,因而自己做什么他或许都能察觉些许。
可是自始至终,那个人都没有出现。他没有在梦中警告他,也没有趁机夺回身体留下什么讯息。
他安静得过分。
也因此萧君湛知晓,其实另一个自己也不过是口是心非的胆小鬼而已。甚而言之,是个想要却不敢争取的懦夫。
他就说自己是有些疯的,狠下心来连自己都骂。“朕走后,熙嫔在做什么?"他抬眸沉声问道。禄喜见状小心心翼翼回复:“这……奴才也不知,奴才遣人去问问?”他是一路跟着陛下回来的,看陛下那副谁提一嘴熙嫔谁就完的劲头,他哪里敢触霉头?再说了,是陛下将熙嫔禁足的,人家娘娘除了在宫里伤春悲秋那不就是吃喝睡?
皇帝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冷声道:“暗六。”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把禄喜吓了一跳。你说衣服黑就算了,还再带一个黑面具,每一遭都把他吓得心突突。暗六可不知道禄喜的心理,只言简意赅道:“熙嫔娘娘正同八公主、九公主下棋。”
“吧嗒一-"皇帝手里的毛笔被折断了,禄喜心疼的眼角抽抽,他记着这笔老贵了。
“她倒是自在。“萧君湛捏着手中半截笔身,有些咬牙切齿。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人下起棋来?自己在她心里有丝毫的位置吗?“朕不是说关雎宫闭宫?谁让放八公主和九公主进去的?”下面的暗六顿了顿,脑海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道:“陛下您让的。”“朕何时让.….…“皇帝突然意识到什么,冷冷看向他问道:“朕怎么让的?今日陛下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