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殿内走出个似有着远山芙蓉般样貌的美人来,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惊艳,只一刹那的工夫便将眼珠子收了回来皮笑肉不笑道:“想必这位便是熙嫔娘娘了,陛下昨个才封赏,今日奴才便得罪了,太后娘娘请您走一趟。“敢问公公可是出了什么事?竞让太后娘娘放出如此大的阵仗?”十几个太监宫女,莫不是怕她跑了,恐怕皇后出行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吧。那太监自然是不肯说的:“娘娘去了就晓得了,可别为难我等,毕竟太后娘娘已经候着多时。”
寻竹面上笑了笑,还是一副自然的模样:“那便请公公带路吧。”可这路哪里是去永寿宫,两辈子在宫里头待了近二十年,往来宫道上哪块砖头生了青苔她都能指出一二,又怎么不晓得去永寿宫该走哪里?可如今问好似也失去了意义,太后是有准备的,或许便是冲着她来的。按理说不论怎样的刁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可直到宫人将她引到一处宫殿…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乾清宫。
心底的迷雾散开几分,多了几息澄澈,太后娘娘在这大清早的出现在陛下的寝宫。
只能是,陛下出事了。
在主殿的殿外,已经密密麻麻堆满了人。最外层是宫女太监,越靠近陛下寝殿门口已经围满了身着甲胄的侍卫,一个个目光狠厉,谁也不肯放行。而在这之余·………寻竹算是见到了陛下后宫的其他女子,有的目光焦灼、有的眼眶发红正揩拭眼角的泪花、还有的.……垂下眸子隐于众妃嫔之后不知是个什么神情的。
众妃嫔是都站着,而放置了凤位坐于上首的不是太后又是谁?这一群人簇拥、事实上应当是押送或者“请"了寻竹上前,将众妃嫔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寻竹余光里瞧见,为首的两位最是衣着出众的女子,应当便是刚封的淑妃同良妃。良妃眼角微红,而淑妃则是淡淡扫向她,眼底一闪而过戏谑。“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寻竹的礼节是不知观察过多少人,又琢磨的多少年,自然是谁都挑不出错来。
可是不等她行完礼,一个茶盏先迎面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溅起的滚烫茶水与四散的碎片打在寻竹的身上,将脖颈间的一处皮肤沥出血丝来。“熙嫔?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跪下!”
太后不知因为什么而勃然大怒,寻竹的肩膀上突然被压了两只手,将她压到地上。
“妾不知是因何惹怒了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给妾一个知情的机会。"寻竹轻声道:“可是娘娘误会了什么?”
“呵,哀家误会?“太后接过来宫女新上的茶盏不再多言。这时候淑妃领会到了太后身边嬷嬷的眼神,走上前道:“今日卯时陛下突然出了事,宫人报信给了太后娘娘,娘娘已派大监告知我等前来,却唯妹妹迟迟未到…
“还请娘娘恕罪,妾身并未接到任何的讯息。“寻竹说着时还算沉静,可是手心已经冒出了汗。
陛下出了事,难道不该锁紧消息莫要透露任何风声以免出现乱子吗?太后为何要让各宫的妃嫔都知晓了去,如此于前朝又有何益处?还有…有关陛下的事情,为何禄喜又不在此处呢?
一夜之间,这一切好似有些过于诡异。
直到太医从殿中走了出来,他将殿门关上的时候身子好像又佝偻了几分,走到太后面前的时候接连摇头:“陛下的毒已经深入肺腑,或许……不久于人世。不可能!寻竹心底有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若是陛下如今便………那十年后的陛下又是谁?
短短一夜之间,又怎么可能突然出事了?
“不可能.……“寻竹喃喃道,心底总觉得忘了什么,如今一切都万分脱离曾经了。
“哀家也觉得不可能,可事情都发生了。"太后悠悠道:“哀家早说过,让陛下不要耽于女色,狐媚子误国,而皇帝却不听。陛下宠爱你,可你却下此毒手!听到这话,寻竹猛地抬头,也看清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