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呢。”关雎宫里的老人走的走,散的散,早就荒芜了。还是半月前,皇帝安排禄喜提前暗中收拾着,才有如今这整洁的光景。这宫女太监都是不久前才从内务府精挑细选调配过来的,多数是没入宫多久的,略显稚嫩。不少人知晓寻竹本来的身份,自是也有心心底看不起的。毕竟同都曾是宫女,谁又比谁高贵了去。
寻竹坐在上首,茶盖轻轻刮去浮沫,将下首之人的神情与动作都看得分明。她出身一般,又因着曾经宫女的背景,这些人不忿者是有的。上辈子之时,她初被封为女官的时候,亦是常常遭受些绊子,已是习惯。她放下茶盏,冷然扫视在场这宫女太监合计起来十余人,在一处略微停顿片刻,启唇道:“我初入这关雎宫,想来也不甚熟悉,本不欲如此早与你们立规矩。可寻思片刻,这关雎宫已是闭宫甚久,尔等也多是内务府新拨过来的,有人曾于其余宫中服侍过旁的主子,多数却也初入宫不久。”“待得久了,你们便晓得了,我这人严苛些,眼里见不得沙子,更听不得什么闲言碎语。”
寻竹说:“索性今日我也未曾问过名姓,若是心里总想着不服……本宫可做一次主,你即跟着回了内务府,去寻合你心意的主子伺候。”底下多了些窃窃私语,还是为首的一个嬷嬷道:“娘娘说笑了,我等既奉命进了这关雎宫,便是一心服侍娘娘的。”寻竹微微一笑,看向一旁处:“齐嬷嬷说得好,郑嬷嬷可也是这样想的?这宫里两个嬷嬷,最先开口者应当是陛下的人派来的,寻竹不知其底细。而这郑嬷嬷,则是守在这关雎宫的老人了。虽说宫殿无人入住,可总也要人去活扫些。
外人眼中,这宫里怕不是和冷宫一个模样。可单看这郑嬷嬷的体态,怕不是捞了不少油水。
“奴婢自然亦是这样想的。"只见她抹掉额角的汗,微微低下脑袋。半刻钟过去,也未有人敢再出言,寻竹点了点头缓缓道:“如此,便是都留下来了。”
“那我可须得说说这宫里的规矩,"她神色突然冷下来,单听这声音便晓语气中的愠色,“今日这茶,谁煮的?”
庭院里顿时鸦雀无声。
“本宫是今日未时三刻至这关雎宫,尔等未时一刻已至。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进来的姑娘,亦是姑姑们着力敦促着的。见着御前的公公了,却不晓得眼色。若非适才齐嬷嬷亲自吩咐,许是你们也不晓得主子也是要渴的。”与其说是吩咐,倒不如说是齐嬷嬷叫了许久却无人应答。准备自己去做的时候才有个宫女站了出来。
这时候,最边上一个宫女颤颤巍巍道:"回娘娘,是奴婢去煮的。”寻竹看去时,一眼见这副被吓坏的模样,心底有些好笑,“你唤什么名字?”
“奴、奴婢沉香。”
“沉香,你便先代着大宫女之责,在我身边伺候。”“啊?“那宫女愣愣抬起头来,满脸不可置信,随即又化为喜悦,“谢娘娘!“余下的便先留外院,报予齐嬷嬷名号,由着她分配活计。“寻竹扫视一圈,并未入眼中意之人。沉香这个小宫女,看上去性子虽然腼腆些,但是却胜在敢做敢当,且第一日里比之她人总归是更认可她这个主子。余下的宫女太监里,自是还有不满的,可也不愿意在这时候触寻竹的霉头,可总是有人忍不住做这个出头鸟。
“娘娘,"那原本最先开口的那人,此刻拧着眉头:“奴婢在这关雎宫里头也近十年了,各殿各院的没有谁比奴婢更是清楚了。”说着她略微有些谄媚建议:“不若将这分派活计的事情交给奴婢,想来齐嬷嬷新来这宫里也了解甚少。”
她是在这宫里张牙舞爪惯了的,这群宫女太监里就有几个是从前的老人,亦是只听候她的吩咐。齐嬷嬷这个人她没从哪个宫里听说过,想必也是个新人。如今若是连分配宫女太监的活都被揽去,她还怎么在这宫里头耀武扬威?“哦?“寻竹本想着起身来,又坐了下去,“郑嬷嬷这是.……对着本宫的安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