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水洼,也不知是将它看做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他给我的回信上写了,他的研究项目遇到瓶颈,没能继续申请到经费,但他不愿放弃,便就近找了房租便宜的地方继续。”
便宜到黑街上?总觉着这理由不是很站得住脚。
比起寒酸的门面,诊所里边还算勉强能看。
一位看起来过于精力充沛的年轻人还穿着白大褂,带着一身浓烈的药味,小跑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殷切的接待他们,解释道:“请稍等,老师在做一场手术,马上就结束了。”
直等到这位小助理离开会客室,欧妮亚指着额头:“你说的这位温斯特大夫,他确实是治这儿的?”
怎么还要做手术呢?
鲁伯特点头:“他最初去当军医的时候是全科大夫,自学了很多科目,心灵疗愈和外科手术的成功率都非常高。”
医学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吗?
很快,就见到了奥斯伯特·温斯特医生本人。
他年纪一大把,头发胡子都白了,做手术又是个很耗体力的活儿,竟然还精神奕奕,健步如飞。
在听说了二人的困境之后,他沉思片刻,给出了建议:“应该进行一个手术。”
欧妮亚很是抗拒:“不能先保守治疗吗,比如开点药。”
这年头手术存活率可不高,尤其是动在头上的。
虽然被噩梦所困扰,但直接上手术台赌命还是太极端了。
温斯特医生哈哈大笑着解释:“不要担心,这不是大手术,没有任何危险。简单解释,就是在头骨上钻开一个小孔,将会造成神经紧张,过度记忆的脑液导出来,降低颅压之后,再将可以缓慢释放安定成分的药放进去,接下来的余生,都不会再被困扰了。”
欧妮亚沉默。
江湖规律,话说的越满,就越可疑。
眼见劝不动欧妮亚,温斯特医生再度看向鲁伯特,他双手交握,颇为自信:“这项手术已经帮助了很多战场归来的老兵,鲁伯特,其中一些人你也认识,你大可以去拜访他们,看看他们的术后生活。”
鲁伯特上过战场,对于军医粗暴的治疗手段习以为常,而且他也实在熬不住了,立刻答应下来,还反过来劝欧妮亚:“头上开洞不是多严重的事,我有很多战友,弹片刺入脑袋,一指深,也还活的好好的……我的意思是,用这样的代价和风险,换取今后都能不再被噩梦困扰,很值得。”
对于理智已然断弦,人到中年的退伍老兵,这样的赌注确实值得。
欧妮亚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很难下定决心。
她搬出了借口:“我还可以再撑一撑,想先给家里写信商量一下。”
演戏要真,可亲人是假的,欧妮亚在电报局转了一圈,漫不经心的浏览了在售的明信片,便掉头回到热闹的剑桥街头,努力回忆,哪儿消息灵通,方便打听温斯特医生的真实口碑。
这时,余光中有个略微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霍普金斯教授?
虽然先前一路上,欧妮亚一直在用编排这个人的方式来发泄压力,但他出现在这儿,其实才符合常理。
一个美国大学的教授,千里迢迢来到不列颠,大约本就是来剑桥大学搞学术交流,顺便去赛宾镇管个闲事,没管成也不会放在心上。
听到有人喊住自己,霍普金斯教授回过头来:“下午好,你来这里,也是为了工作吗?”
彬彬有礼,只是语气有些玩味,大概是误会她又来倒卖什么危险玩意。
欧妮亚摇头:“不是,我现在没有做生意的心思……”
她指了指旁边的酒馆:“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能请您喝一杯,聊聊最近发生的事吗?”
霍普金斯教授答应下来,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乐意之至。”
从前,欧妮亚不喜欢和搞学术的家伙打交道,这些人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