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开口,便让箫声来倾诉衷肠。
乌时晏显然早有准备,他带来了一只竹箫,在戚妤表明想听后,便放到了唇边。
低沉绵长的箫声响起,戚妤坐在秋千上,倾耳听着。
好听。
她只觉得好听。
一曲终了,戚妤对上乌时晏隐隐期待的眼睛,不由握住了手指。
坏了,她于乐器上是个废柴,只能判断出悦耳不悦耳,嘶哑不嘶哑,根本听不出曲中的意思,更无法回应他。
好在不等戚妤纠结,乌时晏便放下箫,凑近,倾身,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到了她的额头上。
一触及离,他道:“这便是朕的意思。”
戚妤眨了眨眼,仍很茫然。
他在撩她?
这般想着,戚妤朝乌时晏点了点头,眼眸澄澈如水,很让人信服。
乌时晏抚了抚戚妤的发丝,微微一笑,在他看来,阿妤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完全不用担心她会领悟不到他的意思。
他的箫声告诉阿妤,他心里唯有她。
他们心意相通,长长久久。
而阿妤也对他郑重地点了头,似在承诺什么,更是柔情蜜意地看向他,无声胜有声。
乌时晏拉着戚妤的手回主院,这里曾是他住过的地方,他自是熟悉,因此也知道庄子上从前亲手埋的酒在哪儿。
戚妤道:“陛下,你为我瞧瞧字吧,臣妾最近临摹的字总觉得毫无进益。”
不能进步无疑让人痛苦。
乌时晏应下,两人便去了书房。
戚妤将临摹过的字全拿出来,让乌时晏指导。
乌时晏于书法上的造诣很高,戚妤完全沉浸在了他低沉缓和的声音中,一个时辰转瞬从指尖流逝。
乌时晏不知道第几次看向戚妤,她低着头,微蹙眉,认真地落下每一笔,似乎旁边任何人或物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在戚妤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后,乌时晏抽出了她手中的毛笔,将纸张与砚台推向一旁,空出桌面的空间,而后把她抱坐在了桌子上。
虽然和她在一起干什么都很好,但他千里迢迢而来,不留一点痕迹再走,明天上朝他定会不甘心。
戚妤有些懵地看向乌时晏:“……有宫人。”
乌时晏拉起她的手搭到自己肩上:“朕早让人出去了。”
他们是对有情人,自然该做有情人该做的事。
戚妤却不由地想,一个时辰前他就在谋划此事,如此着急,这次来恐怕就为了亲她这一件事。
屋内的床上已经满足不了他了,非得在光线充裕的书房。
果然是贪恋好颜色罢了。
这般思忖,戚妤心里却慢慢放松起来,只是玩玩还好,毕竟她可负责不起一个皇帝。
她之后是要一走了之的。
乌时晏忽然低头靠近。
他们的唇几乎能擦在一起。
戚妤主动贴近,亲吻起乌时晏的唇,慢慢地,似乎回忆起那晚的感觉,她脸上染上了一层绯色,眼眸如蒙了层雾水一般。
她有些难耐,委屈的目光落到乌时晏脸上。
乌时晏一僵,他经验浅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
他来之前应该好好钻研的。
来不及懊悔,戚妤眼中水汽变重,她几乎扑在了乌时晏怀里,抱着他的腰,脸紧贴他的衣襟。
乌时晏声音沙哑喟叹一声:“朕帮你。”
……
乌时晏的手指修长漂亮,骨节也不粗糙,但他是男子,注定比戚妤的手宽粗,因此补足了没有经验的劣势。
事毕,戚妤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衣裳,并和乌时晏从书房离开,去花厅用膳。
只是用膳时罕见有些缄默,脸颊也飞染上了薄红,眸光盈盈,泛着光泽,美得不可方物。
乌时晏给戚妤布了好几次膳,她太瘦了,要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