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小憩,周临锦却一下子拉住她的手。沈莲岫不知道周临锦是如何在看不见的情况下那么精准地找到她的手的,总之他不仅握住了她的手,还使劲儿往自己身边一拽。沈莲岫被拖过去,扑倒在他身上。
她唯恐碰到他的伤处,吓得连忙就要起身,但周临锦却一把用手臂圈住了她,使她动弹不得。
“郎君…沈莲岫面色潮红。
周临锦笑了笑,往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不叫我二郎?”沈莲岫自进门以来,因着身份的原因,所以在称呼上一直很有分寸,对杨氏一直称夫人,对周临锦则是大多数时候称郎君,鲜少鲜少叫他二郎。她不敢如妻一般叫他在家中的小名。
见她忽然就没了声响,周临锦说道:“以后都叫我二郎。”沈莲岫咬了一下下唇。
她的心中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怕一旦叫习惯了二郎,日后将无法面对她一直害怕的变数。
可身边之人的催促,又使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延,再逃避。终于吗,沈莲岫张了张嘴,道:“二郎。”这一声有些滞涩,周临锦自然是听出来了,却没有过多计较和追究,想来她只是害羞了。
他此刻只觉心满意足。
“就在这里睡,"周临锦往里挪了挪,仍是抱着她不肯撒手,“陪着我。”沈莲岫已无法再拒绝。
她轻叹了叹,拿过周临锦身上的被褥一角盖到自己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睡了。
这之后的几日,沈莲岫都是一早就来思宁苑,等到用了晚食之后才回去,甚至有越来越晚的势头。
周临锦倒是说过要搬回濯心斋去,但杨氏不同意,说是他的伤还没好,怕吹了风入了骨,沈莲岫也怕他以后落下病,也跟着杨氏一块儿不同意,周临锦也就没了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留在思宁苑。
这日,底下的庄子上送了野味过来,杨氏特意让思宁苑的小厨房炖了野鸡汤,给周临锦和沈莲岫补身子,只是炖的时间长,夜里都用完了饭许久了,野鸡汤还没有炖好送过来。
沈莲岫原本想走,反正喝个汤而已也不是很用得着她,但周临锦却不肯,一定要沈莲岫留下。
直到戌时都过了,野鸡汤才拿过来。
沈莲岫拿出来一看,时间那么长,鸡肉倒是都顿烂了,香味也已经特别浓郁。
她开始庆幸自己没有提前走了。
周临锦已经能下床了,她便盛了两碗野鸡汤,与周临锦一块儿坐在案前吃着。
沈莲岫吃得很香,但周临锦的嘴巴比较挑,也不重这些口腹之欲,看起来吃得没什么滋味,但沈莲岫也没去管他。
吃到一半,周临锦放下汤匙,慢悠悠道:“这野鸡汤味道怎么那么奇怪。”沈莲岫正吃下一块炖得软烂的鸡肉,闻言便又喝了一口汤,明明是鲜甜得紧:“没有啊,很好吃。”
“不对劲,"周临锦依旧坚持,“我这碗就是不好吃。”沈莲岫就奇怪了,她不舍地放下自己的那碗野鸡汤,端过周临锦那碗看了看又闻了闻,还是没觉得怎么样。
她有些担心地望向周临锦,周临锦似乎不是会无缘无故说谎的人,他这样说定然就是真的觉得味道不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身体还没好转,所以吃东西也没味道。
不过,沈莲岫还是浅浅舀了一勺周临锦那碗喝了一口。“真的没有什么怪味……"她嘟囔了一句,“若真的觉着味道不好,那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