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陵州老家来的老人。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她是章氏身边的伥鬼。
章氏不喜欢宋宝琅,张妈妈便替章氏冲锋陷阵。
在张妈妈眼里,宋宝琅不过是个刚进门未至一载的新妇,不足为惧。
可今日宋宝琅看她的眼神,却蓦的让张妈妈后背有些发凉。
张妈妈正欲开口时,寿春堂正堂的帘子被掀开,李妈妈快步迎过来,满脸堆笑行礼:“老奴见过大娘子,院里寒凉别冻坏了大娘子,大娘子快进屋吃盏热茶驱驱寒,老夫人马上就好了。”
宋宝琅点头,与李妈妈一道往里走。
张妈妈跺了跺脚,也跟了过去。
章氏坐在主座上,看着衣着华丽戴着金银花冠的宋宝琅,一张脸拉的老长。
“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们徐家的家风是朴素清正,别成日穿的奢靡华丽,容易给二郎招是非,等会儿回去换了。”
从前章氏也说过这话,那时宋宝琅的解决之法是:嘴上答应,每次来见章氏时,她都穿的十分朴素,私下她继续穿她的绮罗珠履。
而今日,宋宝琅却轻抬眼脸,看向章氏,不再退让:“可上京就兴这么穿,而且我从小到大也是这么穿的。”
章氏顿时面露不悦。
宋宝琅却不在乎,现在她只在乎她自己。
“我爱绮罗珠履人尽皆知。若我成婚后,衣着突然变得朴素起来。到时定然会有人在背后编排,说我低嫁了个寒门破落户,竟连素日的衣裙都穿不起了。只怕到时才是真的给郎君招是非呢!”
宋宝琅语气轻缓软糯,但却精准的戳中了章氏的肺管子。
“我们徐家在陵州有良田数百亩,我们家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岁岁有余粮,怎么就成寒门破落户了!”章氏面色铁青,胸膛不住起伏。
徐是陵州的大姓,再加上徐清岚会读书,每次都是书院里的魁首,从前在陵州时,但凡章氏出门,总有人来奉承她。
章氏嘴上虽然谦让,但骨子里却是有优越感的。
可到了上京之后,他们在达官贵人眼中,却成了寒门破落户。这种天壤之别的落差,让章氏很是愤怒。
宋宝琅却没空欣赏章氏的愤怒,她起身道:“母亲若没其他事,我便先出门了。”
说完,宋宝琅转身欲走。
张妈妈又跳出来,拦住宋宝琅的去路:“大娘子,老夫人还没发话呢!您哪能就这么走了。”
这次不需宋宝琅开口,绘春已劈手给了张妈妈一巴掌,厉声喝骂:“倚老卖老的老虔婆,我们娘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了?也不看看你自个儿的身份,若非我们娘子嫁给郎君,像你这样的,别说是站在我们娘子面前说话了,就是跪下给我们娘子提鞋都不配!”
绘春早就看张妈妈不顺眼了,今日得了机会,这一巴掌便用了八成力。
张妈妈直接被这一巴掌扇到了地上,捂着脸哎呦不止。
章氏被气的浑身乱颤,指着宋宝琅,怒目道:“宋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
章氏知道,绘春这话表面上是在说张妈妈,可实则却是在指桑骂槐。
“母亲的意思是,我这个徐清岚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正妻,要向一个狗仗人势的下人卑躬屈膝?”宋宝琅侧身,冷冷看着章氏。
章氏愣住了。
从前宋宝琅虽然在她面前也一直不肯服软,但到底敬着她是长辈,从没像今日这般态度强硬。
偏偏宋宝琅的话,她又无法反驳。
章氏又打算祭出她的杀手锏。但这次她的身子还没倒下去,宋宝琅已经开口了。
“母亲最好想清楚,我今日出门是去赴公主的约。母亲若病了,我自然只能爽约。我与公主从小一起长大,公主定然不会生我的气,可她会不会因此事而迁怒旁人,我就不知道了。”
周氏身子一僵。
“另外,陛下提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