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道。
可那时被徐清岚皮相迷住的宋宝琅如何能听得进去这话。她趴在她阿娘的膝头,满脸都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对未来的憧憬:“不会的,阿娘不是说,我自小就讨人喜欢嘛。”
而且那时她以为,徐清岚心里有她。
但成婚不久后,宋宝琅就后悔了。
只是她向来好面子,也不想让她阿娘担心,所以就将这些委屈一点一点全咽了下去。
但委屈多了,再炙热的心也会冷却。
到今日,宋宝琅突然就不想再忍了。
她要和离!
宋宝琅擦干眼泪,坐到桌案后开始写放夫书。
当初是她祖父看中徐清岚这个寒门出身的探花郎,主动向他抛出了结亲的杨柳枝。如今他们夫妻情断,也该由她给放夫书。
几个侍女麻利的收拾起来。待她们收拾的差不多时,宋宝琅的放夫书也写好了。
宋宝琅虽然成日爱嬉游玩乐,但她到底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女娘,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极清丽漂亮。
在放夫书中,宋宝琅细数了她嫁过来后所受的种种委屈,并表达她要和离的坚决。
这封洋洋洒洒的放夫书,宋宝琅几乎是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半分停顿。
写完之后,宋宝琅交给锦秋:“你将这个交给小厮,待徐清岚回来,让小厮交给徐清岚。”
锦秋接过后去了。
宋宝琅洗了脸,换了身衣裙再出来时,绘春和鸣夏已将东西都收拾好了。
“枕头也得带着。”宋宝琅道。
那枕头她枕惯了,换了新枕头夜里会睡不着。
绘春将枕头拿起来时,意外见枕头下还压着个锦囊。
“娘子,这个也要带走么?”绘春拿着锦囊,询问宋宝琅的意思。
宋宝琅神色有一瞬的恍惚,旋即才想起来,这锦囊里有符纸和她与徐清岚的结发。
这是她上个月在城郊月老祠外的老道那里求的。
说是能让夫妻恩爱和美。
除了这两道符之外,那老道还赠了宋宝琅两颗夫妇和合丹,说是以酒水送服后,再辅以这符纸压枕,效果会更佳。
那时宋宝琅对徐清岚还尚有期待,所以她花了两百两,从那老道手中买了符纸和丹药,盼着能和徐清岚举案齐眉。
而现在,宋宝琅却将锦囊里的符纸和结发都扔到了炭盆里。
须臾间,符纸便被燃烧殆尽了。与符纸一并燃烧殆尽的,还有宋宝琅对徐清岚的情意。
车夫已将马车停在徐家门前了。宋宝琅被侍女们扶上马车坐定,她撩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八个月的地方,然后放下车帘,毫不留恋吩咐:“走吧。”
车夫得令,扬鞭赶着马车离开。
而此时的徐清岚并不知道此事,他去岁高中后,便被授予翰林院编修一职。
如今他一面要从事诰敕起草,一面要参与纂修国史,还要时刻奉召陛下,一日忙的几乎连口水都没喝上。
因中午返回家中一趟,到下值时,徐清岚手中的差事还没处理完。
原本徐清岚打算做完差事再归家,但想到临走时宋宝琅的眼泪,他沉默片刻后,终是将手中的典籍合上了。
徐清岚归家时,徐家各处已掌了灯。
徐清岚回到抱朴堂时,意外发现主屋竟然并未掌灯,宋宝琅和她的侍女也都不在。
平日热闹的院子,骤然就变得冷清寂寥起来。
徐清岚将带回来的荷花酿放在桌上,正要唤人询问时,有小厮来禀:“郎君,大娘子回娘家了,这是她临走前,让小人转交给您的。”
小厮将信交给徐清岚后就退下了。
徐清岚捏着信沉默片刻后,转身将灯点亮,拆开宋宝琅的信。
烛火摇曳,信甫一展开,放夫书三个字霎时印入眼帘。
徐清岚修长如玉的指尖倏的攥紧信纸